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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二十四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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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車水馬龍穿越喧囂,抵達靜謐的古寺時,我輕輕閉上了眼睛,如此望見了你優雅地輕輕抬腿,邁過裡面是佛外面是情的古老木門檻。

  我似乎聞到了一爐檀香,我寂靜地想象着你虔誠合十樣子,似乎明白你都求了些什麼?

  又許下了些什麼?

  然後想知道你靜跪佛前時,是否感覺到那一滴佛陀淚?

  讓你我一如既往感動而不語……心善如昔……

  (二)

  一首歌聽到沉淪,是《愛情路》,是《私奔》,是旅途。

  一輪艷陽,點亮着綿綿的國道,恬靜的是兩顆心,如車窗外兩側青山,不驚擾彩虹般的夢幻,以求惜時如金。

  車輪載着時針奔馳,毫無為誰駐足之意。

  一戶農家,兩份小菜,一碗醇羹,你品出了女主的幸福,男主的溫暖。任光陰荏苒,歲月向桑,女主一定也不會忘卻我們的嚮往,我們也定能偶爾間想起除夕時分,女主燦爛的悠閑與溫暖。

  (三)

  窗紗隔不了青山竹濤,光芒萬丈卻恬靜如斯,叮嚀如雨。

  綿綿細語的不是浪漫,應該更像兩行硃砂淚,感動着青山竹濤之畔的兩顆靈魂。

  任愛隨竹濤曼舞,穿越其時藍色蒼穹,以及那兩行硃砂……

  再一次穿出磐石中的隧道時,藍天白雲已經換上了垂淚裝,風吹竹林,雨打車窗,世界瞬間化為天之涯、地之角,惟余莽莽。

  駐車,憑欄聽風看雨,看它們淋濕斑駁的世界,留下清新的痕迹,其實也如詩、如淚……

  (四)

  異鄉的異鄉,異地的異地,雨止見曉月,以及那伴月的絲絲白雲。

  近處無火,遠處無燈,你說這夜似曾相識,平靜得沒有抽泣和哽咽,卻分明有淚垂於月下。

  我知道,你又想起那個背簍少女,以及那裝滿背簍的酸楚和硃砂淚……

  盛夏的異鄉之夜,起了絲絲的風,傷感雪藏了你的活力,你蜷縮了單薄的身軀,你的世界在那一刻有些冷,異於冬季的那種冷,即便我就在身旁……

  (五)

  山巔之夜的蟬鳴與都市不一樣,似乎更寧靜,好像更竊竊……

  時針成殤,橫掃星月、雲絲。

  不眠的是情?是念?是殤?還是愁?還是佛前的那一滴硃砂淚?

  高腳杯中淡淡之紅,褪卻不去你眼角的那汪湖……指間辛辣的尼古丁,也燃不去我夜的悲情……

  你只識一個時間節點:啟明星尚未推卻的黎明前夕。晨暮之間,我們曾廝守過只屬於你的那個節點;不曾廝守的朝暮,我們都曾夢過眨眼即逝的深夜。

  (六)

  睜開眼,就聽見了可以敲醒滿世界的晨鐘。

  那一刻,我們本能地惦念着四個字:晨鐘暮鼓。即便暮色才走,即便暮色再來時,你我將於城市東西兩側而居,擁相思心事而眠。

  晨鐘之後,我們第一次見到了在水一方的天荒;尚未繞水一周,我們就看見了地老。

  在天荒地老之間,你晾過一件T,黑色的、汗濕的T。

  在地老天荒之間,你撐過一把傘,粉色的,收起來稍顯困難的小傘,那時那刻,它們曾溫暖着湖和水,你和我。

  當T和傘晾曬了在一起,在那個陌生的山間,我堅信:滿世界只有你知我曉,其餘無人可懂。當然嗎,我們也不需他們懂,世界一直這樣:有些懂得,嫣然不語,這似乎也是極美的一種風景,即便悲情。

  (七)

  再溫故一次吧:《私奔》。

  那是返程的起點,與嘶喊無關,與音樂無關,與搖滾無關,與心情無關,只是虔誠地幻想,只是虔誠地溫故……

  國道,國道兩側的青山,一路沿着車窗向後退卻。不再敢放音樂,無論是《私奔》,還是《愛情路》……

  只是給彼此一點點靜謐的幻想:“流過多少淚 吃過多少苦,等黑夜過了有日出;翻過了高山 穿越了迷霧,我愛你依然純如朝露……”

  傍晚,夕陽西下,你在臨水陽台一側。

  城市,華燈初上,我在懷念錢塘曉月……

  煮史問道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