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放下了。我這麼想着,放下了陳舊的記憶,望向窗外。潔白的牆壁此刻被一團濃墨鋪蓋着。只有陽光下,它的顏色才被看清。
這時冬天飛逝着向著遠方,可它忘了照例讓雪被用來洗刷一年的污泥濁水,一切污穢濃縮在已變為灰色的牆上。雖然它被夜的幫凶掩飾了本色,卻被一箭目光鎖死在自己的禁區中。
晝時,我的窗鏡只有牆陪伴,光照斜射在牆面身上泛着“魚肚白”的“金光”。
不論當初它如何白得耀眼,但現在已被骯髒的一層包裹着。
冬之末,夜之初,黑暗過後寒風將至,一切變故永不停止。無論多麼隱晦,一切會夾着冰冷讓我清醒。黑夜的麻醉,敵不過聖靈的太陽神,它只能畏縮着在風平浪靜的那一刻才悄悄出航。
夜之末,原形畢露之初,一切依然恍惚。可當黑暗的力量被光明取代,於是每個人看清了它。
天色朦朧,可寒冬使我無法入眠。我坐在窗前,望向窗外,潔白的牆不再潔白,剛剛只是利用了夜作着蒼白無力的遮掩。
雪挾葉落,蟬嘶燕舞。末冬之夜的背後只是不可救藥的“潔白”,我的筆注滿的是實際存在的墨,而它的墨卻可以欺騙自己,在些許無畏的寂寞里。
它的所為我只有妥協,無法釋懷。我的果實被它貪污,猙獰的影子狐假虎威地經過。它吞下了屬於自己的種子,於是我的付出被抹殺在思維的隔閡之中。
末冬之夜,有一個靈魂隨着遠處的心跳默念出毫無花邊的召喚,雖然只有一瞬,無所謂,這個夜晚很長,但最終終會迎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