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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品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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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品咖啡

  又下雪了,飄飄洒洒的鵝毛大雪把西陵峽口的這座城市變成了一派北國風光,凜冽的寒風、蒼白的天色,到處濕漉漉的,路面有些結冰,沿着人行道走,有時還得小心翼翼的。偶爾扭頭望望街邊咖啡館那寬大明亮的玻璃窗,裡面一定很暖和,一個女孩就坐在窗前,雪中飛的羽絨服搭在她的藍色牛仔褲修長的腿上,穿着一件大紅的鄂爾多斯羊絨衫,一盞柔和的燈、一個沉思的人、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檯面上有一束滿天星、還有屬於她的一個黃色手袋、一本《時尚健康》雜誌和一部諾基亞手機。

  我喜歡這樣的場景,這本身就是一張永不褪色的老照片,一首清純動人的現代詩、一幅飄逸溫馨的工筆畫。不需要面如桃花、美若仙女,只要是文靜溫馨的女子就好;不需要雲鬢高聳、唇紅齒白,只要是素麵朝天、對得起觀眾就行;不需要豐乳肥臀、身輕如燕,只要是感覺良好、不影響情緒就可以;不需要嫵媚妖嬈、嫣然一笑,只要是真情流露、孤芳自賞就足夠了……那就是一種意境,一個女子坐在窗前品味咖啡的意境,在靜靜的品味中悄悄地想着自己心思、與自己心情交流的意境。

  在長篇小說《紅杏枝頭》裡面,我就描寫過這種意境,不過那是寫的王大為和韓巧巧的場景:“坐在花樣年華臨街的卡座里,燈光柔美,街景如畫,韓巧巧那張清秀而又歐性化的娃娃臉更加顯得‘美得驚人,’時而出現的服務生都像是在潔凈如洗的瓷磚上滑行,音樂聲不大,在窗台上擺設的花草上掠過,是肖邦的鋼琴曲,叮叮咚咚的,猶如山泉從幽靜的山澗中彎彎曲曲的跌落下來。”

  有一年我和我當時最要好的朋友(提醒:那是一個男士)因為業務的原因陪着襄北來的幾個武警去游小三峽,剛到巫山就被人家灌得頭都大了,找了個機會溜出來,搖搖晃晃地回到酒店,一屁股就坐進了咖啡屋。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的晚上,又悶又熱,我卻叫了兩杯熱咖啡,女服務員有些感到意外:“先生,我們有冰咖啡。”我搖晃着腦袋回答:“不!我就要熱咖啡。”女服務員還是服從了,我的朋友不解地問我:“我可不喝熱咖啡。”我笑了笑:“會有人喜歡喝的。”我知道我的這位仁兄的癖好。果然,話音未落,就從鄰座有兩個女孩湊過來,聲音充滿誘惑的:“先生,能請我們喝一杯嗎?”

  我還是喜歡看見一個女孩子獨自坐在咖啡館的窗前品味咖啡的樣子,所以我後來在長篇小說《紅肥綠瘦》里專門描寫了這樣的場景,那是警花美人汪雯雯:“隨便找一家咖啡店,找個靠窗的位置休息一下,翻翻書,聽聽音樂,所有的老闆會非常歡迎她的到來,一個捧卷細讀的漂亮美眉本身就是一個極好的品牌廣告。”

  那一年我和我當時最要好的朋友(提醒:那是一個女士)到武漢探親訪友,走到江漢路,我一頭扎進了書店裡,她就坐在書店對面的咖啡館里等我。我們的興趣愛好都不同,對一些事物的觀點也不一致,她總是嘲笑我看見書店就走不動路:“書中真有顏如玉嗎?”我則反唇相譏:“長得漂亮又怎麼樣?還不是外強中乾!”她就會紅着臉撒嬌:“人家是女人嘛。”等我從書店裡出來,那個漂亮的女人正在咖啡館的窗前坐着,靜靜的凝視着面前的那杯熱氣繚繞的咖啡,很專註、很嫻靜的樣子,我就喜歡她的那種別樣的風采。

  有一個叫牆邊一枝梅的女子在一篇文章中這樣寫道:“倚窗而坐,茶几上咖啡的氣息飄散着,纏繞着,交織在一起,然後,在空氣中散開遊離。不知這是第幾口了,把它放下,又端起。眼睛隨意的撇向窗外,多久沒有這麼安靜的享受亮麗的美景了?”

  我就自愧不如了。以女人的心態和感悟去寫女人,那是我等望塵莫及的。我只是很佩服我們的前輩的知識淵博、觀察細微、想象豐富和用詞準確,把因為豪情萬丈和熱情四射而舉起的杯叫做喝酒,把因為解決身體上的饑渴而進行的補充叫做飲茶,而把因為需要梳理頭緒、調節情緒、靜靜思考和若有所思的凝視叫做品咖啡,本市就有一家新開張的咖啡店,台灣品牌,店名就叫尚品咖啡。我一直固執地認為,喝酒和飲茶都是男人的專利,見過各種社交場合的豪飲和成都、重慶那麼多的茶館和茶館里擺龍門陣的場景的人都會贊成我的說法,只有咖啡給女人們留下了慢慢品味的空間和位置。

  會品味咖啡的女人一定是有些文學修養、有些舉止優雅、也有些多愁善感的女人。那咖啡盛在極精緻的瓷杯里,散發出濃郁的香氣,還得加上一塊方糖,用小勺慢慢攪拌那褐色的液體,然後翹着好看的手指,雅緻的端起那個杯子,櫻唇微啟,讓那絲綢般的滑潤和撲鼻的香味一起進入自己的喉嚨,滋潤自己的心田,放飛心情,愉悅身心。

  這大概就是喝咖啡的女人所領略到的一些愉悅吧,我是男人,當然通篇都是瞎猜亂說,不過就是看了人家寫的一篇文章,有了些感觸,有了些領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