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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報告 第四章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三姐說要去市場進些針頭線腦的貨,可以帶着我一起去散散心,我沒說願意,也沒說不願意,像木偶一樣地被她推上了車.

  我還是不高興,三姐拉着我的手不知所措.她說,要不然我們去買肯德基吧,就在前面.

  “你高興一點,可不可以?”三姐只差沒有這樣求我了,可是,我的臉就像是上了石膏,硬是擠不出一個笑容來給她.回來快到門口的時候,我姐都快要被我弄哭了.

  原來,憂傷是種病毒,不僅會把人噬咬得苦不堪言,而且還可以傳染.

  好像是很突然地,我感覺到有一絲光亮照進了我的心裡.或許,當痛苦像病毒一樣蔓延開來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戰勝痛苦,我完全可以把它當成一種事業.

  我需要一個契機,對我所不滿的這個世界,來一次全面的反攻吧.想起一個小細節,校長總愛在大會上強調,在校學生不可以進去網吧,卻總有同學迎難而上,這是為什麼呢?或許我可以去網吧里見識見識.

  網吧的大門被厚厚的布簾虛掩着.當我走進去的時候,我像是走入了一個深邃的海底世界.那一台台電腦,像一頭頭海底大怪物,瞪着眼睛向我襲來.

  我向服務員問了一些初入網吧的人注意到的事項,那個人給了我一個QQ號碼和密碼.我找了個位子坐下,打開機器,她跟過來,幫我登陸號碼,告訴我,這樣就可以加好友聊天了.我迷迷糊糊看她幫我從哪裡弄了個好友進來,我就跟他聊了起來.

  “你好。”我記得我很有禮貌地向他問好,他也很有禮貌地向我回了一句:“你好。”然後我問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他很樂意做我的朋友....這樣,我就有了我的第一個網絡身份和第一個網絡朋友.

  後來的好多天里,我每天都要瞞着爸爸和姐姐到網吧里呆一會兒.和這個陌生的朋友說幾句閑話,探索探索網絡世界里其他我不知道的奧秘,聽音樂,看網頁什麼的,或者什麼也不幹,發獃.

  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來了,送到了家裡,弟弟打電話告訴我的.我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媽媽說我很聽話,在大姐這裡沒有吵沒有鬧,還記得打電話給媽媽,所以要獎勵我,明天來接我.

  第二天,媽媽果真來了.二姐夫買了一輛小汽車,是他開着車載着二姐和媽媽來的.一下車就在算計路上過了幾道關卡,收了好多費用的那位,就是的二姐夫,瘦瘦高高的身材,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我走近去瞧着這輛奔馳小車,心裡怪愛惜的,我想我或許會讓自己混到這輩子買輛這樣的小車都沒有希望的地步,等着瞧吧.

  三個姐姐嘰里呱啦在說著什麼,怎麼好像是說我的事情呢.

  大姐說:“她又不是考得不好,老師都說她發揮正常了,誰知道她整天耷拉着臉是為了什麼呢?”

  二姐說:“她呀,就那脾氣,一向自視甚高,自命清高的,不用管她.不就是沒考上清華北大嗎,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二姐說:“她呀,就那脾氣,一向自視甚高,自命清高的,不用管她.不就是沒考上清華北大嗎,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媽媽聽了,忙阻斷了她的話,有些口不擇言,說:“這些話你們都不要說了,..也不是說一定要照顧她的情緒,那你們把她的生活照顧好了就行了,直到她進入大學去讀書....讓她讀書去了,我就什麼都不管了。”

  坐着車行在回家的路上,二姐還在一本正經地向我強調:“考都考過了,有個學校讀書就不錯了,你就不要一心還想着沒有上清華北大,可以嗎?答應姐姐吧.”她伸手撫弄我的頭髮表示親昵,我倔強地扭頭迴避.

  車子開到家門口,好多人圍觀,一則看新車子,二則看新郎官吧?爺爺還從屋裡拿出來一箍好大的鞭炮放着.今天,二姐顯得特別美.想起以前在家裡過年時,只要鞭炮一響,二姐准嚇一跳,卻不敢捂耳朵.兩隻手舉在半空就停在那裡,腳也跟着打顫,我們都笑她那是日本鬼子投降.今天的二姐沒有那樣了,既鎮定又自信.

  二姐那人生來就有那麼一種天分,不是一般人說的那種人來瘋,她的天分大概是在於做一個卓越的領導者.所以,今天面對這些街坊鄰居,她會來一場非即興的即興演講,一點都不奇怪.我站在後面看着,有點羞澀.

  爺爺說,我考上大學了,只怕要準備準備,哪天請街坊鄰居吃一餐,我聽了很高興,二姐的一句話卻讓我掃了興:“又在那裡耍什麼小聰明?不就是想着人情簿上又收得到一筆錢來給你花嗎?”真的是啞口無言。

  慶升宴上,我見了好多親戚朋友,人多得水泄不通.最重要的儀式就是爸爸叫我跪在大紅色的祖宗神龕前謝恩請罪,這是我沒想到的.我一向膽小,所以表現得很虔誠,可是我心裡並不虔誠.我在默默地反抗,在心裡,總有一天你們會看到的.

  這位大腹翩翩的是我的大表哥.之所以叫他大表哥,是因為他是我所有表兄弟姐妹里年紀最大的.我見到他的時候,正拿着人情薄在看,他把一摞錢遞到了我的胸前,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又轉身走了,錢就放在桌上.嚇死我了,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走路一點聲響都沒有.

  我想起過年的時候,大表哥一進我家門,就抽抽搭搭地哭訴,說是誰誰誰做了什麼事情,對她媽媽不敬.他媽媽都死了好多年了,他還非堅持說要讓我爹媽做主,還他媽媽一個公道,到她墳上面磕個頭都是應該的.我見他這麼一把年紀,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像個小孩似的,也想哭,稍一鎮定,又覺得滑稽,想笑。

  宴席散去時已是下午三點,二姐直催着要回去.媽媽看了我一眼,也說要跟着去。她的意思是看我願意不願意同去玩耍幾天.我說不想去,她也就沒說什麼了,不過還是看得出來她很失落,但是二姐沒注意到.就這樣,媽媽在家呆了還不到一天又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弟弟放學回家,我就給他燒洗澡水,煮飯炒菜.

  沒事的時候,我就往鄰居家去坐坐,和鄰居家大嬸說說閑話.大嬸問我,你家二姐不知道拿了多少禮錢給你媽哦?我也說不知道.其實我是知道的,因為我一直拿着人情薄在看.大嬸說:“要是三丫頭或者是你也像她這樣發財了,肯定不如她捨不得拿給你媽媽,對吧?”我就說:“那是肯定的.要是我發財了,我還要少拿點給媽媽.”大嬸聽了,吃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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