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如株植物
路,依然不變的蜿蜒在那片熟悉的家鄉,散落在縫隙的碎砂是睡着的記憶,明天依然觸手可及,風起,記憶泛起漣漪;雨落,一切靜如初。
——題記
每一個生命都像一顆種子,要用一生那麼長的時間去悉數曾經過往,彷彿那樣才算完整。
雨,在不同眼裡會有各種身份,被雨水沖刷過的校園,有種特別的味道瀰漫在周身,想要多看一眼青翠的草和乾淨的天空,還有那被吹散和打濕的蒲公英,也許有幾瓣已經飛向了自由,也許有幾瓣夭折在了途中,也許有幾瓣已經被碾進了土裡……曾昂首在陽光下的一大片蒲公英與周圍的綠草相映生輝,細心的人會發現它的每一點變化,在時間的洗禮下,與晨光相擁,與夕陽對視,彷彿在講述着一個短暫而又美麗的故事,和風雨共舞,期待着下一次生命,成為主角,上演相遇、相知、別離、凋零、重生……
Echo在《背影》中提到,夢想着長大后成為一個拾荒者,呼吸新鮮空氣的同時,又可以在大街小巷裡遊走、玩耍,而且還會有許多小驚喜,自由快樂的如同天上的飛鳥。時過境遷,生活的玩笑,她變成了株仙人掌,漂流在撒哈拉沙漠,根,安靜堅定的長在了心裡。那深刻的單純、善良、沉靜而又深厚如她的文字,讓人近乎疼痛的感動着。
“不自由,毋寧死”,如風一般的女子,扮演着自己飛翔的空間,完整的時空中流浪着。
另一個在陽光下尖銳的獨特女子——獨木舟,曇花一般孤傲的,不與百花爭寵,只獨自盛開在夜裡,美艷的唇瓣,輕輕一吻,就染紅了天際,於是夜就瞬間到來,一如她名,獨自飄零在時間這片寂靜海里,“除了苟活,還有遠方和詩”,一架單反,一個旅行包,一顆簡單的心,就是一場旅行,隨時準備着把遠方的遠歸還給草原。
楊麗萍曾說過,有些人的生命就是為了傳宗接代,有些是享受,有些是體驗,有些是旁觀,我就是生命的旁觀者。我來世上,就是看一顆樹怎樣生長,河水怎樣流,白雲怎樣飄,甘露怎樣凝結……
於是加入旁觀者的行列,日出日落,花開花落,雲捲雲舒,悄悄退到喧囂的後面站着,看惶恐源頭偷偷生長出的悲傷花朵,從含苞到盛開、到成風,默默的在心中修種菊,在陽光下一起與灑落的雨點共舞,踮起腳尖,觸摸晶瑩中閃爍的尖銳溫暖。
依舊習靠窗的位置,桌角上杯子里的胖大海,也依舊懶散着,被撐破的皮無辜的呆在一旁,那團纖維安靜的躺在杯子中愜意的吸收着陽光,輕輕的晃動杯子,它在裡面頑皮的彈上彈下,脫離開的纖維點,在瓶底盤旋着,核被纖細的枝丫包裹着,悄悄的膨脹在自身浸出的精華中。再使勁晃動杯子,那團生命徹底被融化,明朗的分界,讓嶙峋的核暴露了出來,孤寂的飄在中間。二分之一的纖維碎片,扮演着深不可測的叢林,二分之一的清澈,反射出另一種世界。就這樣,再也看不出它最初的模樣……
朋友說,你是四分感性,三分理性,兩分現實,一分明朗。也許吧,像株植物般,從最初的深埋,經過發芽、陽光、雨露、風霜、盛開、凋零、枯萎,什麼也不為,只是簡單的要一個刻骨銘心的過程就夠了。如單身旅行一般,只為在徒步中找回最初的自己,一個微笑,就驚擾了時光,原來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