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空中開始多了種肅殺的氣息,陽光也不再那麼溫暖,樹木卸下了自然的彩裝,整個世界更添了幾分清冷的灰暗,也許,這就是冬了吧!
獨特的冬,不若春日的絢爛,不及夏日的明艷,更比不得秋的濃妝淡抹。冬,是溫暖和肅殺的交錯。
“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冬日的陽光,必是要等將那重重雲端撥開,才肯露出金色的園臉蛋兒。風總是那麼冷冷的吹,夾着或大或小的雨,整個天空充斥着陰霾。即便是太陽出來了,空氣中那冰冷的水汽也不見得讓步,依舊懶懶的懸浮着,愛撫着路人通紅的鼻樑,直到水一樣冷冷的液體從鼻孔中滑出。縱是如此,不變的溫度下,金色的臉蛋兒只要一露出來,依舊能帶給人以心靈的安慰,暖暖的,天空也變得異常明亮。
如果說陽光是冬難得的客人,那麼,風,定時從不會客氣的。風,總是第一時間接上秋的步伐,吹黃了綠葉,再將滿樹的葉拂落,脫下秋為自然縫製的彩裝。乾枯的枝丫,盡顯歲月的滄桑,在風的吹促下,更早的沉睡,任由更低的氣溫將它包裹,它是那麼的孤獨無助卻又堅強的存在着。偶爾,麻雀成了空空的枝丫最忠實的伴侶,嘰嘰喳喳,陪着空空的枝丫度過一段熱鬧的時間。當麻雀也飛走,只有一段空留的寂寞與回憶相伴樹身。
自然是有靈性的,它有時候也會有知覺,樹木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風一猛,樹便不斷的抖動着,那年有年幼點的枝丫抖得更加厲害。或許只是風力的作用罷了,或許,它又是真的冷了。
因為或多或少的原因,我習慣了晚歸,習慣了在自行車上穿越冷的街,享受冷的風。學校與寢室之間,路途並不平坦,總有長長的坡。沒有風的日子,我能儘力地將坡爬完,有風了,便是寸步難行。我推着車子前行,聽路人們哆嗦的談話,看衣領裡面的小腦袋。然而,這些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佔據我耳朵的是風穿越樹間的嗚嗚聲,接着,臉像是被刀刮過一般。呵,原來樹也會冷,也會疼啊。值得慶幸的是,我還是比樹幸福,至少我有厚厚的棉衣,還能儘快回到宿舍,擺脫所有嚴寒,而它們,則註定要長時間地飽受摧殘了。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路旁那一對對情侶的濃情蜜意。此刻的我和樹顯得是那麼孤單————
陽光柔柔地灑着,剛剛因溫暖蘇醒的生命,又被層層的裹住了。天,依舊陰冷,看不出任何錶情。冬,就是這般朦朧而難以捉摸,交錯着溫暖與肅殺,我,卻一直在期待着,期待着那獨屬於冬的一種純凈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