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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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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陽光澄澈。儘管大地依舊是灰色的晦澀的模樣,但是多少有些溫暖的感覺了。

  天氣有些乾燥。乾燥的風,乾燥的陽光。地面上投射出樹木嶙峋的枝丫,盤節交錯,肆無忌憚的樣子,靜立在冬日的陽光中,端莊而安詳。斑駁的牆上爬滿了爬山虎的藤絡,像這所老房子暴起的血管,經歷着歲月的侵蝕,見證着滄桑,風吹雨打,四季輪迴,它依舊是它,依舊是舊時的模樣,像一張舊照片的底片,如同一個經歷過重重世事的老人,自有一種端莊鄭重,百轉千折的氣質。老房子是過去時代的小城的靈魂,任憑歲月蒼老了它的容顏,卻也因此見證了這座小城的興衰榮辱。試想它當初存在的古舊的小城,它的青苔幽幽,流水潺潺,它的白磚黑瓦,樹木香氣,它的窄長小巷,昏暗庭院,它的萬木無心,人間情意。

  這是我們與這座城市歷史之間的關係的橋樑,與人情,與溫暖有關。

  城市要擴建改造,舊建築倉促的消失。迅速的推倒,輕率的摧毀,笨拙的重建低劣的復古。如此粗暴的沒有任何留戀。新城市一切都是新的,它顯得富足,乾淨,體面,可是鋼筋水泥的冰冷隔離了與以往的任何關係,像是在荒漠中建立起來的,新的人面對新的世界,自然只有蓬勃的野心,沒有風月心情。

  突然記起曾在一本書上的一句話,人抬頭的時候眼睛看向左上方的時候,會回憶從前,看向右上方的時候會憧憬未來。靜默在陽光中,暖的身上似乎有股熱流在涌動,抬頭看看天吧,先看看左上方,再看看右上方。

  回憶過去,珍惜現在,憧憬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