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混混沌沌地爬過,消融在時光的隧道。家門前那一片稻田勃勃生長,不多時又要收割。稻田是農民的命根子,沒有它農戶的生活沒法過。入秋,酷熱的天氣冷靜了下來,清爽無比。這種氣候的晚上,美夢都會多做的。清清涼涼的天氣,既不會像夏天一樣要脫光身子跳進水裡散熱,也不會像冬天那般冷死人。這樣的日子,最合適談戀愛的,小小的涼快,恰好的適合兩人擁抱取暖,既可以享受愛情的甜蜜,又可以預防感冒,兩全其美。人若能逍遙到這份子上,神仙都不願當的。對於我,不懂什麼是愛情,可能吧,我的發情期沒到;或者因為家庭條件不好,活了20年11個月23天也沒能發育成熟。所以我只能站在圍城外,眼巴巴地仰望別人的浪漫和幸福。我祝願那些在婚姻,戀愛的朋友能永遠的,長久地幸福着、快樂着、開心着。
前幾天到山上摘梨,光禿禿的樹榦掛滿了果子,很遺憾的是,今年的果多而不碩,像葡萄一樣嵌在枝條上,並且口感極差,鐵球般堅硬。比起小時候的簡直是一個侏儒,一個巨人,一個像鑽石,另一個似水豆腐。
中秋剛過,山上的花蟲草木,依舊歡呼,青蔥,美麗,動人。別人常說,秋天象徵著調零,蒼涼,凄切。落葉紛飛,枯黃裝砌,四面頹敗,八方失蔥。其實不是的。對於農民,秋天是歡快的季節,它代表着收成,休閑還有笑聲。古人云,一年之季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我偏偏喜歡秋天的夕陽,金光鑲雲,落日下的鄉村輕煙裊裊,讓人感到暢然心快。只要不打仗一切都似安定的。這就是農村,我成長的土地。這裡有着我數不清的回憶和快樂。
小時候,下午放學,最快樂的是陪同夥伴玩玻璃彈子,還有在田埂上奔跑,在小溝里抓泥鰍,在江邊釣魚,在馬路上唱不口水的歌,哼不着調的曲,吹不靠譜的牛,看豬圈裡的母豬發愣,瞄不良家的女孩出神。如今,那充滿陽光,填滿童真的歲月,像遠嫁西域的王昭君,不再復返。人之所以懷念童年,不是因為老了,而是那種天真無邪純潔簡單質樸可愛無憂無慮的讓人回味,或者恰恰是因為沒有長大。成長給我帶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懂得,收穫的代價就是失去。
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發獃,情不自禁地讓我想起了高中四年的生活。那幾年,在同齡人的世界里,是與眾不同的。怎麼堅持下去的,我記不清楚,因為那時候頭腦很痛很痛,心臟也特別特別的難受,肝臟發炎很厲害。剛進醫院檢查的第一次,拿到化驗單,那些令我雙手顫抖,腿腳發軟的數據,我慌了怕了。我知道,我的情況不妙,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它弄不死我,但最近幾年絕不會讓我好過,我慘了。我明白了,這場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兩年三年或者更久。曾經活潑好動的身體,就此沒有了活力。幸運的事,我遇到一個極負責人極有善心極有人情味的好老師。他給於我生活還有精神上的幫助和鼓勵。讓我明白什麼是堅忍。
有時候,生活就那個熊樣,那樣操蛋,那般吝嗇。它給你一些,沒收你一些,先讓你快活快活,然後再把你折磨折磨,給你些笑臉,再給你些苦臉。生活與人就像一對情侶,陪你親嘴的時候從不忘記咬咬你的舌頭;也像生意場的酒肉朋友,需要的時候拉你一把,鬧彆扭后踹你一腳。
時至今日,病情有了好轉,但時好時壞,這是一個很大的煩惱,耽誤工作,消耗了許多寶貴的時間。回想過去,挺佩服自己的堅強。高一到高四,幾乎每晚的放學都到田徑場跑,不停地跑,不休止的鍛煉。扭傷過暈倒過哭泣過,但從沒間斷過。似乎也在那時候,把自己封閉了起來,隔絕了自己與別人的聯繫,拒絕別人走進我的世界。現在獨斷獨行的性格,就是在那些歲月里慢慢磨礪成的。於是,我相信了境遇真的完全能改變一個人。
自己在家裡很無聊,儘管如此,也沒有因為上不了大學的煩悶。反而覺得自己上不了大學,真是一大樂事,慶幸自己當初的英明決斷。現在大學的一些現象太壞了。
在村裡與我的同齡人,都外出打工了,陪同我的一起都是小學的孩子們,我成為了他們的頭領。每一天,我看着他們哼着小曲上學,拉着小手放學。讓我感到溫馨開懷羨慕。有時候,他們會來我的房間里胡鬧,時而扔我的書,時而翻開我的日記本。有一個孩子看到我寫這麼一句話“我想找到一個不愛錢的老婆,但如果這樣,我只能會是一個光棍”之後我看到他哈哈大笑起來。我知道,他覺得我這麼寫很怪異,因為這句話對他們太新鮮了。他們的老師不會教他們這種世俗的東西。
我一個人霸佔了全家最好的兩個房間,有着獨守兩空房的落寞感。古代女子丈夫從征后,會在空蕩的房子里寫閨怨詩。而我文疏學淺、胸無筆墨,才學不及一斗,學富不足半車。即使孤守空房兩個,也寫不出“人去樓空空寂寂,舊日思情情切切”孤獨寂寞哀愁傷感憂情的動人詩句。 第一個房子里,擺着一張桌子,我平常寫字用的。儘管我的字比《數碼寶貝》里的小丑王還難看,但“娘不嫌兒丑”,我每天都堅持寫一些桌子旁邊是一些廢棄的教科書,靠着桌子的牆上面貼上有一張韓寒的圖片。今年買了好些書,其中韓寒的最多。在我乏味的時候只能是看書。小時候,我是很喜歡文字的,只是後來聽說數學好的人,腦子聰明,從此我一直很努力地學習理科,得到的結果是我很傻(不是因為我學得不好,是因為我覺得我學得已經很好了,但都無法應用)。第二個房間里只有一張九十年代的單人床,只能一個人睡,有時候,我在桌子上看書,會對那床產生聯想,活了20多年居然沒有真正談過一次戀愛,是不是這張床出了問題?我愣住了。或者我一直都認為,戀愛未必是浪漫甜蜜的事兒,詞人柳永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在柳永看來戀愛就是一杯減肥茶只有胖子才擁有。怪不得,我有的時候在逛街,常看到胖子拉着美女,肥仔抱着靚妞。是啊,男女相戀,思念成疾,想不瘦都難。我無奈,最近幾年頑疾纏身,人瘦得像電線杆,輕得像塑料袋,假若再談戀愛,不必風吹,我也會懸挂半空。
從學校回來在家裡生活,我從沒認真地疊過被子,每天早上起床,腳往裡一踹,就灰溜溜得下床刷牙。一天就這樣開始,做飯洗衣熬藥看書思考發獃。機器地重複這種無庸的日子。或者借這機會,我該好好休息調節。高中生活,給我帶來的傷害和衝擊太大了。我必須等待恢復,才可能去做我喜歡做的事
最近都喜歡去小學周圍逛盪,靜靜地觀望着曾學習過的教室,這個地方醞釀著我各種各樣的夢想。五年級,我想當數學家,因為我發現我筆算的速度比老師還快。六年級,我像當一名宇航員,因為我喜歡太空。而現在我只能因病待在家。小時候,許許多多的人,有不計其數的夢想,但如今,它們都是破碎的泡沫。兒時的很多夢想,就像物理學家的設想,決無實現的可能。不能不說,夢想的本質就是虛無縹緲。但,我們必須有除了柴米油鹽之外的夢想。決不夢因為那些不可能實現的,而拋棄那些我們有可能成真的夢。韓寒說“我們可以一次一次地撞南牆,但不能一個一個的失去夢想。”如果有人會問我,夢想是什麼,我會說夢想就是你的內褲,沒有夢想你拿什麼保護自己的命根子!?我們的生活是需要那些荒誕而虛幻的想法作為動力,使我們不斷地向前奔跑的。然而奔跑的途中,我們的夢想要適時的更換。小的時候,我曾有過當作家的想法。而後來發現,我的理比文優,我決定放下它。把寫作作為業餘的消遣。
說實在的,在學校里,我的語文成績挺爛的。我不知道“凸”第二畫怎麼寫,作家三毛@與電影《三毛流浪記》的三毛是不是長着一樣的頭髮。為什麼韓寒罵徐志摩只會寫泡妞的情詩。
在學校里,我曾希望我的語文也可以名列前茅。其實這是妄想。學生時代,我們都在裝逼,總想證明自己的短處比別人的長處還長,證明自己在這個班級里時一個響噹噹的聰明人,證明自己樣樣比人家強。由此作為在同學面前炫耀的資本,。現在回憶,那時候的想法挺2的。在學校里,那些以分數、老師讚賞而奪人眼球的偽聰明,並不算。那種類型的聰明,出了社會便蕩然無存。其實,一個人聰明不聰明,別人是看不出來的,因為自己的腦袋長在自己身上。
我寫這篇文章,僅僅是為了紀念自己,祭奠高中那個“死去”的自己。如此而已。希望今後,自己能把工作做得出色,未來,能堅持自己的風格。感謝那些關注關心幫助支持我的朋友們。謝謝。筆於2012。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