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祺老泰山被驅逐愁眉苦臉尋求政治避難,
我奉上一副對聯惹得其大笑開懷
老泰山姓含文武(不作“斌”解),名良臣,年屆八十,一生有德,樂善好施。所信奉的人生格言是:德不孤,必有鄰。
人這一生,都有不濟的時候。這不,八十歲的老泰山就落了難,因行善惹惱岳母子大人被宣布成為不受歡迎的人,無奈之下隻身離鄉背井來到鄭州投靠小婿尋求政治避難。
行善何罪之有?況且岳母大人一生大手大腳,熱衷行善,好施如流。論及行善好施,不輸岳父。既如此,岳父行善,何以獲罪?
行善不當獲罪,行善本亦無罪。問題的關鍵和關鍵的問題不在於行善,而在於善為誰行和如何行善!
岳父大人行善的對象是年老體衰的小妹,行善的方法是“稍稍地進村,打搶的不要”。
岳母的理論是,施善當一起,你施我不施,豈不置我於不仁不義?退而論之,即便你施,也當光其明,正其大,何必偷雞摸狗,豈不是明顯地信不過我?
於是乎,老岳母便雷霆大怒,一通教訓之後,賜了一個“奸臣”的名號,當即宣布老岳父為“不受歡迎的人。”
老岳父一生工作在外,也算是見過世面、懂得子丑寅卯的人,且和妻子風風雨雨幾十年,妻子的每句話、每個字是什麼含義都瞭然於心,當然知道“不受歡迎”意味着什麼。
於是乎,老岳父便很知趣地離了鄉,背了井,投奔姑娘來到鄭州進行政治避難。
老泰山大駕光臨,小婿自然不能怠慢。一則人家給咱培養了個好老婆,功高無比;二則人家暫且落魄,當有惻隱之心;三則這也是拍老妻馬屁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於是乎,我跑前跑后,左張右羅,名類繁多的果品點心,色香俱佳的菜肴次第登場,助我為老泰山接風流塵、祛火壓驚。
宴會是在沉悶中開始的。老泰山心有餘痛,不便張口;我們夫妻心知肚明,不能張口,開得不好就有揭疤之嫌。
於是乎,個個止於杯著交錯,人人顧左右而言它。誠如常言:酒壯英雄膽,酒助雅士興。三巡酒過,岳父大人首先衝破話題禁區,頰側略露笑意地、其間充滿自嘲地說:“給了你姑一點錢,你媽說我是奸臣,還宣布我是不受歡迎的人。”
妻看了看我,沒接話。我體察到妻的暗示,便接過岳父大人的話茬說道:“其實俺媽生氣的不是給了錢,而是您給錢的方式,都是‘私自’惹的禍。”
“我本不想‘私自’,不知怎麼就‘私自’了。”岳父大人說。
“再者說了,私自也沒什麼,關鍵是沒私自好。”我接著說。
岳父嘆了一口氣,然後幽幽地說道:“是啊,要是我繼承當年當兒童團的時候的保密意識就好了。之所以‘私自’,就是不想公開,結果被發現了,比公開還要糟糕一百倍。”
我順着岳父大人的話調侃道:“是啊,又交了一次學費,吃一塹長一智就是了。以後,咱一盡量不‘私自’,二若‘私自’就一定‘私自’得天衣無縫。”
妻聞言后詰問了我一句,“是嗎?”
我和岳父聞聽此言,不約而同地都笑了笑,雖然笑的含義不盡相同。
片刻的寧靜之後,岳父大人又說,“200元弄了個‘奸臣’的名份,不值!”
“這個么,不過是我媽一時之憤罷了,時過境遷之後,你不還是 ‘良臣’一個!再說了, ‘奸臣’說也不過是一家之言而已,我們就沒這麼看。”
說著說著,酒助文興,胸中成就一副對聯。便說,“爸這事我有了一副對聯。”
岳父大人聞聽此言,急切地說,“什麼對聯,說來聽聽!”
“人云‘良臣’不良,我曰‘奸臣’不奸。”
岳父一通哈哈大笑,“那橫批呢?是不是‘自有公論’?”我笑而不答。
岳父大人的興緻一下子來了,對妻說“倒酒倒酒,我們爺倆再喝幾杯!”
妻瞟了我一眼說,“馬屁拍得不錯,但酒也不能多喝!”
……
鄭重聲明:此事真實發生過。我早想記錄下來,但又不敢,恐怕因家醜外揚遭受報復,岳父大人有處避難而我暫時尚無,我真的不想流落街頭。若有知情者,千萬不要舉報,小的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