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21號那個晚上,學校舉行了一個哀悼會,為了哀悼那些在四川地震中死去的人。
那天晚上大部分同學都是在認認真真的點起蠟燭來表示自己對在地震中死去的人們的哀念。用我們的真心,用我們的歌聲,用我們的呼喊來表示對死去的人的哀思,對正在受難的四川人們的鼓勵,對我們自己每一個中國人的支持。
但是,在我們很多人都很真心地去表示自己的哀思的時候,有些同學很不理解。哀悼會還在布置中的時候,有些同學已經在責怪說這些都是形式的,幫不上忙,倒不如把買蠟燭的錢給捐了。我很想說出一些話來,但喉嚨似乎被卡住了,我只能無言。
在這樣尷尬的場面上,我不由得想到於虹教授的文章《有一種愛我們還很陌生》裡面關於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槍擊事件默哀的情況:在守夜儀式上他們點了33根蠟燭,為33個生命祈禱。包括那個殺人犯,這讓我們驚訝。其中一位牧師看着33根蠟燭說:“這裡的每一根蠟燭都象徵著一個生命,它們現在都很平靜,我相信他們都在上帝那裡得到了安息。當那位兇手在開槍的時候,我相信他的靈魂在地獄里,而此刻,我相信上帝也和他的靈魂在一起,他也是一個受傷的靈魂”。之後一些相關報道:弗吉尼亞理工大學4月20日中午舉行的悼念儀式上,放飛的氣球是33個,敲響的喪鐘是33聲;安放在校園中心廣場草坪上半圓的石灰岩悼念碑是33塊,其中一塊碑上寫着“2007年4月16日趙承熙”。趙承熙的悼念碑旁邊也放着鮮花和蠟燭,還有一些人留下的紙條。其中有兩個紙條這樣寫着:“希望你知道我並沒有太生你的氣,不憎恨你。你沒有得到任何幫助和安慰,對此我感到非常心痛。所有的愛都包含在這裡。勞拉”;“趙,你大大低估了我們的力量、勇氣與關愛。你已傷了我們的心,但你並未傷了我們的靈魂。我們變得比從前更堅強更驕傲。我從未如此因身為弗吉尼亞理工學生而感到驕傲。最後,愛,是永遠流傳的。艾琳”。
他們對生命的尊重讓我折服,為什麼我們不用自己的微薄的力量來表示對那些在自然災害中死去的人們的尊重呢?在處理一件事情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就像美國對那個殺人犯的寬恕,對殺人犯的愛。但,為什麼,我們有些同學在對為四川受害的人們用蠟燭表示默哀的行為上不表示理解呢?為什麼,他們竟可以說出:“我們在默哀,他們(四川的人們)根本就不知道”的話語來呢?我很不理解,真的很不理解。真愛,施愛者從來沒有想過讓被愛者知道。愛,是不需要故意給被愛的人知道的。如果你想把自己對別人的愛讓別人知道的話,那就是很虛偽的愛,那就是一種很世俗的愛,那是一種很不真實的愛。簡直就是在做交易,似乎一定要別人知道自己對他們的恩惠,某天也期待別人的回贈。
美國人對殺人犯尤可以尤可以表示自己的哀思,他們點起33根蠟燭為33個生命祈禱的真誠,讓我們覺得人世間的醜惡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凈化,為什麼我們在對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們不真誠的表示自己的哀思呢?所以我不能理解說出一些不好聽的話的同學來,更讓我奇怪的是:那些同學,在看到聚集在很多地方的中國人深情的高喊四川加油,汶川加油,中國加油的場面時,能感動的流出眼淚了,但在自己的行動上卻抱着懷疑的態度。
愛,不需要張揚的。那些在公共場合上表示自己對四川人們,汶川人們的鼓勵和支持不是希望別人記住他們,而是發自內心的對中國日人的鼓勵和支持。他們在做一個中國人在自己的同胞發生災難時應該做的事情。
自然災害,我們也要感謝它。因為它的到來,讓我們空前團結起來,讓我們凝聚成鋼鐵般的脊樑。它傷害到我們的軀體,但並沒有傷害到我們的靈魂。我們因為這樣而變得更加堅強更加驕傲,為我們是中國人而驕傲。
所以,在這樣的大難面前,無論你靠近四川,無論你遠離四川,每一個中國人應該把自己的愛表達出來。即使四川的人們看不到你對他們的支持,你也應該把你不用張揚的愛表達出來。只有這樣,我們的團結才會更加堅固。
別刻意張揚你的愛,把別人感動你的行為也用自己的行動去感動別人。就想美國人那樣,學會怎樣表達對死者的愛,對死者的尊重,那怕他是一個罪犯,那怕他是一個陌生人。所以,我們應該行動起來,為四川受難的人們表達自己對他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