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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詩(一)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作者:孫文濤

  肉體死亡處菌類堆積。天才死亡處名聲堆積。創造死亡處囂吵堆積(老話,可是常常忘記)

  時代正值社會轉型特殊時刻,神奇與腐朽共生,光明與黑暗同在,所以我國文化藝術主體使命仍葆有其特別的沉重性、特殊性、實用性的三個“中國特點”(但以上並不設置壓制“前衛”藝術)。

  “一切從我開始”“在我前面一切都是錯的”(不是別有用心的惡劣就是無知幼稚)

  不要把今天的問題賴傳統文化,傳統是死問題,解決今天才是活問題!

  詩歌就是一場行動。有詩意的一切行動亦可言之為是詩人所為。換言,有理想主義的人統統與詩性有關。

  (“個人化詩歌”與大眾的關係)個人永遠是大眾一分子。所謂“個人化”達到什麼程度好?要看時代與國情,目前在中國,為生存和撞開現代門檻艱難奮搏的佔大多數,過分為藝術而藝術是對大眾的蔑視……

  悲觀的論點永久是錯誤的。活潑的雛雀正從“悲觀論”中衍孵(對祖國詩歌的未來)

  “江山秀麗,疊彩峰嶺,看我詩歌哪象染病”(<;霍元甲>;電視劇主題歌詞。改“國家”二字為“詩歌”。)

  (日常閱讀中)……我一次次拍案叫絕,一首好詩,一篇佳構!一個陌生的名字!一閃,又在瞬時短暫中溜走了!詩人在哪?人海花環,後浪蜂踴……

  (今天“祖國真詩人”何在)……就在大地深處散落,象樸素城鎮,象無名村莊。你要問戰士和英雄的故鄉在那裡?是指昨天的?還是指未來的?手指望去,縱橫千條江流溪水,萬戶平凡市廛人煙,蒼茫空濛,那兒腹深處是——你的祖國、命運。

  (真詩人)他們原本就在那兒,普通勞動者般躬身耕耘。

  (學詩)永遠的兩個最好的先生:青年和傳統(魯迅早已明指)

  觀察事物的角度很重要,用攝影術語叫“廣角”,另一個觀點叫“獨立視角”。美國的<;國家地理>;的專欄圖文就是使用獨立撰稿資料。我把它移到“大地訪詩人”是自然產生一種聯想。我覺得大地範疇,不是我們坐在首都或某一大城市,這些詩人,散布在祖國遙遠的大地上,這是一層意思;二是90年代年輕詩人多在小城市、縣鄉成長,大都市的商業喧嘩和巨大切割不適應詩人的生長;三是有的詩人,在民間默默寫作,我們幾乎沒有關注他的機會,而默默中,很可能,在他的手中正在寫出最好的詩;四是詩歌正在向一個新的方向發展,有諸多變化,人們需要了解新情況……

  詩稿永遠比記者們的採訪記錄要珍貴百倍。

  我一直設想,藝術家描畫西北方、東北方的風景要粗糙,因為比較“原始”呀——大地山河原本的伊始。而南方、東南才要細細畫,因為那裡“太熟”,而北方散發著一股荒疏陌生的“野味”……

  遺憾萬分的是唐宋的邊塞詩人一個也沒有機會深入到山海關以外,不然會留下優美的“東北邊塞詩”。

  作者不去認真寫稿,卻花不少精力時間和編輯“套關係”,算不上正經“師生情份”,只能算歪門邪道(玷污文學)。

  反省看,70年代末的“新時期文學”(括主流“傷痕文學”和非主流“地下文學”兩支勁旅),並未徹底,草草收兵;最重要的理念並沒有形成昭明廓清,給其後歷史進程埋下重大隱患……

  (談南方‘打工詩歌“)70年代出生的南方打工這一代,90年代開始時,他們才20歲左右,歷10年到進入新千年前後,就已達30歲左右,過完了10年青春。而後邊的80年代出生的一代打工者又洶湧上來。在消逝的青春時光里,詩人有什麼悟覺呢?對個人、對時代、對生命?對歲月滄海桑田?……

  (談今天詩歌之“怪現狀”)感慨萬千!誰能在今一個文化觀念“大分,裂”的國度里成功?結果無論你怎樣努力,承認你的永遠只是一小部分!這是90年代以來任何一個青年詩人想成功遇到的無法逾越的障礙。不是哪條魚的問題,是海水的問題,不是小詩歌的問題,是大文化的問題,背後是更廣闊天幕背景籠罩下的東西。……詩人能離開社會國族單獨成功嗎?詩有病,天知否?天有病,詩知否?!

  (談關於我國散文詩)……我個人認為50年來一直沒發展好,改革前受過分政治化影響,就是近20多年新詩潮以來也很不理想。我們主流提倡的散文詩,缺乏思想力,沒有真藝術,脫離真正的社會人生真實,彷彿“蒸餾水”,風格上追求“清淺淡美”,愈走愈狹,寫作方法上自框框人。……

  (談那次“文藝復興”的不足)1980年左右雖是文學“輝煌”年頭,但由於舊體制等積壓原因,就是當年的正規文學期刊也常是看一本厭一本——其實往深里想哪來那麼多文學呀?記得托爾斯泰說“可寫的東西寥寥無幾”(!)……

  不讀書如今也是亞洲性的問題。

  (談地域詩歌特色)一個人的詩,讀完了,能看出作者是哪兒人,甚至是哪一省,哪一地,哪一方水土鑄就養育的性格,這就是“地域特色”。……

  “重回自然”是我生存里的一個切實夢境。

  知青一代教訓多多。輪迴中發現一個樸素的真理:原來人類的大同,不是一個概念,而是生存歸指;它可以拆裂,但必得重鑄……

  ……沏一杯熱茶,隨裊裊茶煙浸入境界,寫得很慢,寫寫停停,好象不慌不忙,象匠人在打造一件細緻的玉器。我相信屠格涅夫也會這麼工作,俄蘇的契珂夫,畫家列維坦大概都這麼入境地工作,法國羅丹一生也這麼工作。進爾忘記了世界上的混亂,嘈雜和時光流逝。永恆就是這麼產生的吧。

  “他們生活得小心謹慎,從不拋頭露面,招搖過市,他們有的象鄉民一樣居住鄉下,有的從事一種小職業,有的做為一個熱情的漫遊者週遊世界”(茨威格談有可能成為作家的人的人生軌跡)。

  想到後現代正在“消解”一切——消解經典、消解權威與傳統——但我真希望被“消解”掉的不包括這些:這樣的書房,閱讀和進行文學實踐的本質與方式。……

  所以……有時我倒希望讀讀民刊,或看點個人打印的集子,在那兒透幾口“山野”空氣!在哪個偏僻不為人注意的角落裡,發現幾束“真實的”、“樸素的”小花。“炒作”!“策劃”!!一隻只深藏商機、險惡覬覦的狼,混入時代文化和文學出版的羊群。

  ……煩囂的首都,如今想靜下心來,讀到一本好詩集,多半是件近乎“奢侈”的事了,千尋萬覓,也不一定行。別看北京有圖書大廈、風入松、三聯書店等國內聞名遐邇的大書店,但今天許多生活在遙遠版圖上的詩歌作者的詩集,因種種原因已進入不了“主渠道”、“二渠道”發行什麼了,只能靠一個特定機遇,在哪兒偶然得之。

  商品和貧富等級的差別,

  又重新規樊和桎阻了人性。

  現代鄉村詩在證實:鄉村雖瀕處現代都市的外侵、觀念急速裂變種種之中,但仍還葆有一份古老的樸直,那裡的生活秩序永遠與莊重謹嚴、講究道德且不過份矛盾有關。鄉村並沒有徹底崩潰,並且在某種意義上,永遠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