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攝氏度的溫情
在天藍色瞟着白雲的天底下,歐諾望着天藍色那閑的彼岸,暗暗祝福:“塔塔,你在你的世界里躺在草地上吻着花香入睡嗎?你說抬起天空,你會在。你看見我了嗎?”
記得那年,我們14歲,我們一起度過了快樂而難忘的青春,我用我的快樂包圍了你疼痛的蒼白。
始終不會微笑,塔塔站在新班級的講台前,蒼白着臉,穿着花裙子,臉上閃着寒冷的光芒。她抬頭看着全班陌生的面孔,那一群群嘻笑着的臉,在她的眼裡不斷地斷裂開來,變成了一顆顆綠色豆子,跳出她的視線,暴露在凌烈的陽光下變成乾枯的小豆子。
“來,我們歡迎這位新同學,歐諾,她就先坐你旁邊吧,我們現在開始上課!”班主任看着那位走向座位不吭一聲的若塔塔的身影,還是不習慣她的姓氏。
在這靜靜響着讀書聲的課堂,塔塔頭靠在窗戶旁,望着外麵灰色的天空,細碎的發梢間閃着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憂愁。
塔塔14歲,因為父母的調動以及塔塔的病,剛從其它市轉來這裡。
看着窗灰濛濛的天空,塔塔想起自己的那一片落寞,她只是身體不好,不是傳染病,為什麼她們要遠離她,欺負她。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動着尖叫,塔塔總在這時候,悄然轉身,閃着潔凈的雙眸遠離她們的視線。
塔塔轉過頭,盯着黑色的黑板,那裡列着一行行的方程式,蒼白而無力地束縛在黑板上,然後抹掉,如同未曾存在過一樣。
“嗨,我叫歐諾,你可以叫我諾。”同桌的歐諾閃着溫暖的微笑,伸出手,在老師拿着課本轉身走出教室時,他推推新的同桌。
沒有回應,空氣里凝聚了許多冷淡的氣息,窗外的草地上撲騰着美麗的花蝴蝶,這一幕,吸引着塔塔的視線。
這個世界沒有太多塔塔可以懷念的回憶,包括朋友。曾經發病的塔塔,躺在蒼白的病床上,想着如果有一天就要離開了,自己會想念誰?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沒有太多的夢想,包括小小的要求,她只是孤獨的彼岸里那朵白梔子花,生長在這天藍色的彼岸,不想泅渡過海找尋什麼?她無法離開屬於自己的世界。
如果自己的世界只屬於塔塔一天,她會不發一言,看着天藍色的方向,默默平躺着,看着天空入睡。
“哎,你說話呀!你叫塔塔?名字真好聽!”歐諾站起身子,往她旁邊靠近,想看清楚她的視線是停留在哪裡的。
兩眼相望,清爽的淡淡微笑閃在塔塔的眼前,她眨着眼睛,依舊蒼白着臉望着靠得太近的粉嫩俊臉,那側着臉的小小的臉頰,細長的雙眼,淡薄的嘴唇,一笑還會露着小小的酒窩。
喝,自己什麼時候會這麼關注一個男孩子的。從很小的記憶中開始,她在學校都是班上人討論最多,冷嘲熱諷最多的人選。當然,這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每次只要從醫院再次返回學校的那一段時間,塔塔就會閃着更加蒼白的臉色,清雅的坐在窗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會身邊吵雜不斷的喧鬧聲與旁邊故意諷刺她的女同學。
“你怎麼不說話?”看着拉回視線的塔塔,歐諾依舊閃着微笑的臉看着這位剛轉學的特別表情的女孩子。
後來,歐諾在微笑了許多次後知道她孤獨的原因。
她說她有病,經常會複發的心臟病。在這裡,塔塔摸着左上角位置,閃着光芒默默低下頭,忽略歐諾眼裡的關懷。
窗外下起了雨,蒙蒙的霧氣,讓放了學的歐諾與塔塔同時站在屋檐下,看着如珠粒般落下的雨滴閃在樹影上,閃在了自己的心裡。
歐諾看着微弱如雨絲的線不斷地扯着天幕後落下,冷烈的風吹在塔塔蒼白的臉上,更顯得蒼白,如風中飄落的白梔子花般潔白,一併觸動了歐諾心中的柔軟。
“來,披上吧!要不一會受涼了就不好了。”歐諾脫下自己的白色外套,輕披於塔塔的肩上,閃着關心的淡笑,像盪於風中的風鈴一樣悅耳。
“謝謝。”塔塔低望着他腳上的白運動鞋,細細地致謝,心臟暖暖的一股熱流,臉上紅潤了許多。
以後的每一天,歐諾都會在路口等着塔塔一起上學,然後再一起放學。他要在她身邊守護着這朵白梔子花,不讓她清淡的香氣飄散開來。
看到她喜歡穿白色,自此以後,歐諾便把自己所有的衣服也換成白色。
清晨的初陽下,總會瞧見兩抹清白的身影,一左一右,朝着陽光行走。
歐諾總會有過馬路地時候,拉緊塔塔的小手,告訴她:“要注意安全,牽着她,就不怕不安全了。”塔塔盯着閃着紅色的燈,看着那相握的雙手,淡淡的笑了,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歡喜。
“你笑得很甜美,應該多笑笑,這樣才像小天使。”歐諾看到閃變的綠燈,拉着塔塔的小手漫步在白灰的人行道上,灰白的光映着粉紅心情的兩人,天藍色的天空下,相輝呼應。
小天使!白衣,白翅膀,歐諾,在你心裡,我真的會成為小天使嗎?
歐諾的微笑很美,在課堂上,總會躲過老師的眼光以及在同學們認真聽課的情形下,偷偷地遞給塔塔一副畫著她面容的天使美女,微笑的拿着花躺在用水彩筆塗成天藍色的天空下。旁邊的背後,有個小小的身影撐着小傘,為她擋住了細雨的淋漓墜落。
旁邊小小的用彩筆寫着一句話:塔塔,這是我們的天藍色彼岸,只有你和我,只有天空,只有微風。
“諾,你會難過是不是?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難過是不是?”塔塔與歐諾並排坐在公園的櫻花樹下,看着漫天的花雨落沙,飄落一地的細碎花瓣,心裡一片的動蕩,青春在此時投下一大片圈起的水波。
“塔塔,我們是好朋友。我會祈禱着上帝聽到我的祝福,你會好好的一直與我在天藍色的底下飛翔着前進,青春還有很長不是嗎?”諾閃着光潔的眼睛,給了許多勇氣。
“來,我們拉勾,以後記得想我時不要難過。”塔塔蒼白的臉色映着櫻花的點點粉紅,小小的身軀里有着以往不同的堅定信念,青春永不言敗,如她,如諾,不會有遺憾。
塔塔漂亮卻蒼白的女孩,她會如鐵塔一樣堅強地林立風雨中,直到彩虹的出現。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一起在天藍色的彼岸擁有青春的夢想,直到她成功戰勝生命。
天藍色的彼岸太憂鬱。塔塔聽見夢想飛翔的聲音,在她和歐諾身邊穿過,她沒有握住。
雙眸透着閃亮的光芒,聽着歐諾給自己的信心,友情從心底穿透,在天空旋轉不止。
塔塔是個感性的女孩子,歐諾總會陪在她的身邊,聞着淡淡的梔子花香伸出雙手框住陽光的形狀。
“諾,為什麼會有天黑?”塔塔與歐諾背靠在草地上,聞着泥土與青草的味道,釋放青春的迷茫。
“塔塔,你要記得,不管天有多黑,明早的太陽總會照亮昨亮的黑,如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伴着你一樣。”歐諾握住塔塔更顯蒼白的小臉,篤定的說。
這時候的天空很藍,藍到彼此的心裡,猶如海底的深邃一般藍憂。
今天,天陰了,灰白的雲朵擋住了太陽光的照射,周圍顯得壓抑起來,歐諾瞧着旁邊的空位,屬於塔塔的位置上空落了。
習慣性地把書本往左邊推過,歐諾淡笑的向著空白的位置揚着清爽的微笑,猶如當初見面時那樣。
歐諾是小男子漢了,但太感性,總會莫名地被那蒼白的笑容感動,此時空曠的角落裡,卻沒有了她欣賞他完美的微笑。
她走的時候,歐諾沒有去。
他們倆甚至沒有告別,塔塔說過:“不需要告別,她一直會在天藍色的彼岸,微笑着看着他,如同他初見時的那種微笑,如天使般的微笑。”
他用一大束的白玫瑰,沒有哭,淡笑着望着天際,在海邊坐了一下午,任由海浪蕩濕他的身子,任由淡藍的海面漂滿白色花瓣。
歐諾微笑。
對着天際喊,天藍色彼岸,我會微笑,會幸福。
淡藍天空笑了,微風吹着白雲,蕩漾着白色的大大笑臉。
塔塔與歐諾依舊沒有分開,依舊唯系著天藍色彼岸的友情。後來,漸漸長大的歐諾,總是會凝望天空,只有微笑才會變得更堅強。
我叫她塔塔,我們的青春不脆弱,塔塔最喜歡歐諾的笑,如初晨的陽光一般明媚。
她喊我諾。她有明亮的雙眸和白色的天使容貌。我喜歡她身上淡淡梔子花味道,他一直相信,她並沒有離開自己的心中,如同當年一樣。
歐諾需要天藍色彼岸的祝福,在她的注視下,慢慢走過青春的所有歲月。
長大后的歐諾會記得,在14歲那年,有個叫塔塔的小天使,揮着潔白的翅膀,飛向那屬於他們的天藍色彼岸,然後轉頭向著他微笑。
塔塔,我很幸福。
塔塔,天黑了。
塔塔,我今天看到流星了。
塔塔,我許願了。
塔塔,我的願意是“你的微笑很美,要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