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丫鬟急切地喊着,“老爺快來,小姐醒了!”微微地睜開眼,又迅速地閉上,想必是嚇壞了。過了半個時辰,才完全醒過來。
“女兒,你怎麼了?昏迷了兩天。”老爺子關切地問。或許她不該說出看見的東西,免得爹爹擔心。“沒事兒,爹!你看我現在不是好了么,我大概是走了太多的路累的。休息幾天就好了。”老爺子自然不會輕易相信,“爹爹,我是怎麼回來的?”“是一位年紀和你相仿的公子送你回來的,他說讓你以後不要再找他了。對了,他還把什麼風撩衣詞送來了。”聽完后她似乎有些悲忡,須臾,一口鮮血吐出,染紅了被子,嚇壞了眾人。待在門外的郎中聞聲而來,把脈,詢問 ,開藥。
片刻后,“郎中,請問我女兒患了何種疾病?”“借一步說話。來。”門外,“啟稟老爺,您女兒身子並無大礙,只是體內陰氣過盛,陽氣衰微,許是見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說完后,老爺子驚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那大夫,可有法子醫我女兒么?”“哦,有點困難。要是快些,得須小姐心上人的一塊脯肉做藥引;要想慢些,得須四年集存的甘霖沐浴,若是四年後還未康復,那就危險了。老夫只能開一些補氣的葯,剩下的還需老爺努力。告辭。”“哦,原來如此。來人!送大夫!”
郎中的話終於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丫鬟告訴她后,又是一口鮮血,染紅了簾。“不,不!”老爺子聞訊而來,心裡很不是滋味。也難怪,最寵愛的女兒得了這般怪病,做爹的哪能不着急。“爹!”她大哭,“我不要!我不要啊!”“女兒乖,你不要什麼?”又是一陣啜泣,她感覺喉頭有些甜膩,應該是淤血。“爹,我不要食他的肉!不要!”老爺子有些震驚,因為他未曾聽說自己的女兒心裡已經有人了,也正好,他正愁着如何治癒女兒,既然她已經有了意中人,何不找到那位公子討得一塊脯肉?若是治好了就把女兒許配給他,若是治不好,給他一些銀子讓他滾就是。想到這,老爺子說:“女兒,你告訴我,那位公子叫什麼?我去找他來看看你。”他當然不會告訴她要得到公子的肉。“這……”“難道你還信不過你爹么!傻丫頭!爹是要你的意中人來瞧瞧你,好讓你心寬。”“我不是懷疑爹,而是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認識許久,竟然忘了問他的名字,我真笨!”“那他知道你叫什麼嗎?”“也許不知,我亦未曾向他說起。”暫且無語。
約摸過了五日,這天一位身着道袍的年輕道人路過此地,便在她家停住。剛好老爺迎了出來,“道長請進!我女兒患了不治之疾,似是中了邪,還望道長相救!”………………府內,道人說話了:“令千金確是被陰物所傷,只是在下也無能為力,此事緣於令千金,還須她自己解決。我只能說個方法。”“道長快請說!事後定有重金獎賞。”“非也,在下不慕財,救死扶傷而已。聽着,明日午夜在城南外七里地歪脖兒柳下點着七七四十九盞長明燈,外圍木樨,內種桃木。守上半個時辰,若是有些動靜,就趕快回府,千萬不可細究;若是無反應,就到旁邊的廟裡,往佛像後面的墳上添一把土。記住,只可令千金一人前去。若是不放心,可讓眾家丁守在小姐半里地之外,切記,外人不可靠近,否則小姐暴斃。”“多謝道長!不知…………”老爺子還想留他待上三五日,沒想到一轉眼他就消失了。
是夜,老爺告訴她如何如何做,房中的燭火一直燃到天空破曉。在半夜的時候,她又夢見自己那日在柳樹下挖取的東西,這事實在詭異,莫非遇了鬼么?想到這的時候,她也吃了一驚。
第二日,“女兒,你昏迷的那日到底看到了什麼?”老爺忍不住就問了,“ 爹,說來您也許不信,那日我分明看見了自己的畫像!除了穿着不同,別的與我竟是相同!”“還有這等怪事?看來今晚你有些擔心,要是怕就不要去了,我會派人收集四年的甘露。”“爹,我不怕,我可不想等四年再好,會受不了的。今晚我定要試試。”她往日的活潑勁兒又冒出來了,聽着這話,老爺子也頓感寬慰。
原本晴朗的天竟然在夜晚陰了,看來是要下雨。她望着前方的一株柳,心裡還是想着他。“他究竟是誰?也許再過兩個時辰我就知道了。”她想着,感受着荒野的風,感受着即將到來的雨,也感受着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