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將帥是司長將平原的乾兒子。將平原雖然已經退休,但是餘威還在。將帥在這個家裡,並沒有被將平原看好,將帥整天不回家,找了一個正經工作也不幹。就這樣將帥在外面逛了六年,這六年來竟然逛出了名堂。這些將平原根本不知道,直到將平原過七十大壽的時候,將帥把一套價值四百多萬的別墅,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將平原的時候,將平原才把將帥再打量一遍。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將平原一頓臭罵,大罵把他的一生的清白毀了,將帥被罵出了家門。
讓將帥更沒有料到的是,隨後竟然有人在調查他和他的大帥集團。將帥沒有去理會,一個月後,將帥被將平原叫了回去。當初將平原大罵他沒有這個兒子,永遠不準登這個門。將帥忐忑不安地進了門,將平原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是已經不再像那天的那個樣子了。
將平原半天才開口,他說:“我調查了你的集團,錢來得果然是乾淨的,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你的原始積累也是在我的關係上完成的,雖然我不在位了,並沒有明確說利用我的關係。”將帥說:“我以後絕對不會了,請爸爸放心。”
這件事後,誰也沒料到,將帥竟然鬧出了天大的事。大帥集團到底有多少錢,恐怕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將帥突然提出要收購市裡的一毛、二毛、機械廠、西褲廠等十家企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市裡的領導班子,更是吃驚不小。收購這十家企業沒有一個億的資金是不夠的。此時,誰也不敢再小看將帥將總裁了。
市裡和將帥談了收購的事情,只等着做出評估之後,簽訂合同。一個月後大帥集團正式收購了這十家企業,市裡也長出了一口氣,生怕將帥變卦了,這十家企業可是虧損了幾年了,這個大包袱壓得市裡喘不過來氣。而且,大帥集團竟然不開除、不下崗一個人。這讓市裡的那些老總都很吃驚,都等着看大帥集團怎麼倒下。可這十個企業竟然一個月後,全部開始了大規模生產。
這時,大帥集團總經理馬有河說:“總裁,不能再生產下去了,我們一天賠幾百萬,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半年,我們就完蛋了。”將帥說:“你不用管那麼多,我告訴你,你幫我堅持住,一點消息都不能走露了。如果一旦走露,完蛋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你。”
兩個月後,大帥集團的股票上市了,這個時候那些看熱鬧的人才明白,原來大帥集團把這十家企業辦成了他的子公司天和公司,借殼上市了。天和股票上市的當天,就漲了百分之八百,股價從五元,一直漲到了四十元,這大的手筆一下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大帥集團這次至少圈進了幾個億。最讓一個人受不了的就是私企野狼西褲的老總鄭重,他知道大帥集團只是一個他不放在眼裡的下三流,然而一夜間竟然成了龍頭,他實在不服氣。
隨後一個月,天和的股票一直走高,在這個大好形式下,大帥集團竟然要把天和公司脫手,這一舉動又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隨後野狼西褲老總鄭重就準備吃進天和。他調查了天和公司,每個月的盈利近一千萬,他不能不動心,就是天和的股票下挫到二十,那他也會賺上一筆。只是他想不明白,大帥集團的將帥為什麼把嘴裡的肥肉吐出來呢?他實在想不明白,沒有敢輕易動手。
這時將帥坐在辦公室里,馬有河站着,半天才說:“野狼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如果,再撐下去,恐怕……”將帥擺了一下手說:“你馬上去找美國的那個叫什麼斯的,讓他配合一下,我們出點好處給他。”馬有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去了。
幾天後,傳出美國斯其而公司要收購天和。這時鄭重坐不住了,馬上帶着秘書和副總去了大帥集團。當鄭重提出要收購天和的時候,將帥說:“你來晚了一步,我們已經和美國的一家公司簽約了。如果違反了合同,我們要賠人家一千萬,這一千萬……說實話,市裡也就你們能收購得起天和,別人沒這個實力,可是你卻遲遲不動,我只得把這塊肥肉給別人了,其實我也心痛。”鄭重愣了一下,猶豫了一陣子,問:“這塊肥肉你怎麼會吐出來呢?”
將帥說:“鄭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是商業秘密,您也知道,這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不過,不妨對您說。其實,您也知道,我是靠我父親將平原起家的,我父親原來的部下現在已經是司長了,他給了我另一塊肥肉,估計比這還肥,可是我的資金就不夠了,只能把天和賣掉,現在天和這塊肉和我那塊比,也許只能算是瘦肉了……”說到這,鄭重說:“明天我給你答覆。”
鄭重走後,馬有河把門關上,說:“總裁,你還不出手,竟然還敢要他一千萬,如果他不收購就完蛋了。”將帥哈哈的一笑說:“你放心吧!鄭重這孫子絕對不會放掉這塊肥肉的。這麼多年,他坑了多少老百姓,就在他吞掉海天電子公司的時候,就有三萬人下崗,而且成功地擺脫了下崗所產生的所有費用和後患。如今你們看下崗的這些人,一點生活保障也沒有,他靠的是什麼?”
2
鄭重一個星期後,同意了,馬上收購他的天和子公司。這時馬有河才鬆了一口氣,其實,將帥也提心弔膽的。將帥把簽字儀式定在了下個星期的星期六。在天和公司的門口,鄭重去的時候,他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將帥會把這個儀式弄得場面這麼大,除了電視台,還有各大報的記者,市裡的領導就不用說了,將帥說的那個司長也來了,這讓鄭重突然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可是,到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退出去了。
鄭重簽了字,吃過宴席后,當天下午就接過了天和公司,就在接過天和公司后,天和公司的股票突然下滑。鄭重最初只是以為大盤下跌造成的,可是一連一個星期,不管大盤是漲是跌,天和股份就是一天一個跌停板,這時,鄭重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了。
隨之,受到影響,野狼西褲的股票也在下跌。鄭重當時就蒙了,打電話給將帥,將帥說:“你不用急,如果到時候用得着兄弟,我幫你救市,不過兩三個億,你再拿出兩個億,基本就解決問題了。”鄭重也只能這樣了,股票下跌的速度減慢了,可是還是在下跌,一個月後,已經跌到只有五塊了,還在下跌。鄭重把將帥請到了皇帝酒店。鄭重沒有想到,將帥會這麼爽快,他同意出兩個億,鄭重出兩個億。
幾天後,天和股份不斷地在爬升,野狼西褲也慢慢地在漲,鄭重鬆了一氣,可是隨之而來的卻讓他措手不及。他萬萬沒有料到,收購進來的天和公司生產出的產品竟然賣不出去。直到這個時候,他感覺有些不對頭,馬上對天和公司的產品進行了審查,這一查不要緊,他的頭大了一百多圈,他沒有想到,天和公司的那些生產設備竟然是幾十年前的老設備,值不了幾個錢不說,就是生產出的產品,跟現在的產品差一個時代,不管是從質量上還是從生產的成本上,都比現在的產品差一大截子。這時的鄭重晃了幾晃,差點沒倒下。
鄭重回到公司,他知道着了將帥的道,就這麼一折騰,將帥至少幾個億進來了,他可是虧了幾個億,一想到將帥,他的血就往頭上涌。他拿起電話又放下了。他想,現在好在天和的股票在上漲。如果能漲到五十塊以上,那麼,他虧的這些還不至於傷到體格,他現在不能把將帥得罪了,還不到時候。
天和股份在注入了大量資金后,一路上漲,直逼五十元大關。這時將帥來電話,告訴鄭重:“我的兩個億全部打了進去,現在的價位肯定不是我理想的目標,我的目標是八十元關口。”鄭重放下電話后,一直在琢磨着,如果真的到了八十元關口,那麼他收購天和的損失基本就持平了,甚至說他白得到天和公司,他現在的兩個億已經投了進去,如果再打入三個億,衝到八十關口差不多,就是沖不到八十,到七十也行。
鄭重把想法和副總商量了一下,副總就把不能再往裡投資的理由和鄭重說了。副總說:“這是野狼唯一的資金了,如果全部投進去,一旦收不回來,那不止是天和子公司完蛋了,甚至會連累到總公司。”
鄭重在三天後,開始了大量的注入資金,天和股份一個勁兒地往上躥,鄭重有了笑臉,他說:“就你一個將帥,能玩了我?只要到了八十元關口,我全部打掉,我看你將帥的兩億元全部套牢,吃了我的你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你給我還回來。”
然而,鄭重卻把將帥看輕了,現在的將帥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將帥了。天和股份漲到七十塊的時候,突然開始下跌,鄭重拼着命往裡注入資金,可是還是控制不住。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在後面,他控制不了。
他最初還僥倖地想,也許是政策的刺激,股民的恐慌性拋出。可是,隨後的幾天他發現,總是有幾筆大單子每隔一個小時就拋出來,很有規律性,他為了保持股價,不得不吃進來。雖然,股價維持着現價,可是他手裡的錢已經不多了。
就在鄭重擔心的時候股價突然就上漲了,最初他沒有注意,還說自己過於緊張了,股價平穩上走了,又恢復了七十元的關口。鄭重把最後的資金打入后,準備拉一下之後,傾倉而出,當他把資金全打進去后的二十分鐘,股價又上漲了五元,就在他準備要拋出的時候,股價突然就跌停板了,只有兩三分鐘的工夫。他查了一下賣出的手數,驚呆了,他竟然沒有想到,有四筆大的賣單,遠遠超過了他打入的資金幾倍之多。
他一下就傻了,他等着。第二天,開盤前他提前掛單,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隨後他掛的單在開盤后,全部被吃進成交,他不知道誰有這麼大的胃口,散戶絕對不可能,他感到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他身後,隨時就可能把他提起來扔到地獄。
鄭重不敢亂動了,他靜觀其變,當天天和漲停了。鄭重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明天把收回的資金再打進去,還是拋出?第二天,天和開盤沒幾分鐘,就漲停了。鄭重終於坐不住了,馬上到銀行把野狼西褲作為抵押,貸款兩個億,那是野狼的全部價值,他準備一搏。
3
就在鄭重貸款下來的這段時間裡,天和慢牛似的往上爬,大有突破百元的架式。也似乎在專門等着鄭重的貸款下來,殺入股市似的。
當天,鄭重把所有的錢全部買進了天和,天和也如期漲停了。鄭重笑了,再拉兩天,他就可以出貨了。可是他沒有想到,第二天,天和子公司的工人竟然鬧了起來,兩萬多工人停產罷工,要求開工資。
鄭重這個火呀!這是什麼時候?等我天和一成,別說開工資,我還要把所有的設備更新,讓他們真正起死回生,同時也讓將帥的大帥公司再也帥不起來。可是事情出了,他本打算讓副總去處理,可是副總去了,卻馬上回來了,說:“工人已經快到野狼門口了,他們要見總經理。”
這時市裡的電話也響了,市長說:“你是我們扶持的私企,千萬不能出了差錯,就是前段日子的貸款也是特批的,不然,誰能一下在短時間內貸到那麼多錢?”
他不敢怠慢,看了一眼天和的股票就沖了出去。鄭重本想一個小時半個小時就解決問題,可是工人是不見錢不走,鄭重現在哪裡有錢呀!工人一看不行,直奔市政府而去,鄭重一看壞了。他從後門就直奔市政府,到了市政府,他還沒有和市領導把情況說完,工人已經陸續進了市政府。
市政府也沒辦法,研究了半個小時後市長出面和五名工人代表進行了談話。談話進行得十分不順利,代表就是一個字“錢”,而鄭重就是兩個字“沒錢”。問題就僵到了這兒,市裡也慢慢在鄭重的講述中,知道了鄭重的錢的去向。就這樣,直到拖到了下午三點多鐘,問題才有了點進展。工人也暫時被勸了回去,等待第二天的答覆。
鄭重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市長瞪了他一眼,告訴他:“回去馬上想辦法,晚上把解決的辦法彙報給我。”鄭重在回去的路上就想好了,現在唯一的辦法是馬上把股票套現,就是現在套現,他也贏利了不少。可是,等他回去看股市的行情時,一下就呆了,天和已經跌停板了。
這時,他才感到真的如臨深淵。他期待着明天會有好轉。他也把他的想法在晚上彙報給了市裡。市裡期待着如鄭重所說會有轉機。可是鄭重錯了,天和已經開始了瘋狂下跌。鄭重已經沒有能力再出手了,在對方的對敲下,對方勝利而去,僅僅一個月的工夫,天和已經一文不值了,鄭重手裡的股票也形同一張沒有用的紙一樣了。
工人鬧得歡,但是鄭重已經躲了起來,誰也找不到鄭重了,就連市裡也摸不着鄭重的影子了。將帥現在坐在大帥公司的大靠背上抽着雪茄,笑着,自顧自地笑着。他知道,他在這場商戰中是最大的贏家,他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將帥了。那麼,他要不要再走下一步呢?他一直在考慮着這個問題。當他看到父親的遺照時,他下定了決心走下一步。
將帥撥通了市裡的電話,市長接了電話,一聽是將帥,市長沒開口,將帥就說:“我可以解決你目前的問題,但我要收購野狼西褲。”市長一聽,這是好事呀!可是,現在他們找不到鄭重,那是私企,政府只能指導,卻沒有干涉的權力。
將帥說:“那我可不管了,我現在能收購,過幾天,也許我會變卦的,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市長沒有料到,將帥會是這麼一個態度,根本就不把市長放在眼裡,看樣子將帥是羽毛已豐了。但是,要解決這些問題,目前的問題,只有將帥了,市長馬上就到省里去任職了,他不希望仕途就這麼斷送了。
市長一句話動用了市裡的所有警察。其實,鄭重並沒有走遠,他就在臨市待着,他看着這裡的一切變化,他知道大勢已去。誰也救不了他了,除非將帥放手。可是將帥會嗎?不會,絕對不會。
鄭重回憶起三十年前,那時將帥還只有七歲。他成功地把市裡的電子廠轉變成私企后,原廠的兩萬多職工全部買斷,全部招收了大學生,使電子廠在一年內成為了全市的龍頭,每年的稅收就達到了幾千萬。但是卻遺留下了問題,那些下崗的工人不停地在要買斷的錢,以及養老保險拖欠的錢。鄭重知道,這可是一個大包袱,沒有一個億資金估計是擺不平,當時他的電子公司正在運行中,需大筆的資金,他根本就不打算拿出這筆錢來。
可是,矛盾越來越激化,直到將帥的父親這個工人的代表出面,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鄭重的一句話——殺雞嚇猴。他雇的那些五大三粗的保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將帥的父親一頓暴打,誰知道,下手狠了,竟然出了人命。也許,這些沒文化的保安把殺字理解錯了,真的是殺人了。
將帥的父親倒在地上,當時七歲的將帥被老師急三火四地領到電子公司的門前。呈現在將帥眼前的是一片紅,當將帥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哭着撲了上去,父親一動不動,這時他看到地上的一個球,他再看父親的眼睛,發現父親的左眼沒了,他哭着捧起父親的眼睛,跪着求着那些人,他哭着喊:“爸爸不能沒有眼睛啊!他要養我和我媽的……”然後,他又試着把眼球放回父親的眼眶裡,可是卻放不進去。這時,那些工人憤怒了,也就是在這時鄭重出場了,他知道事情已經惹下了,如果再不壓住就白死人了。
他走到將帥的身邊,一下把將帥手裡捧着的眼球踢了出去,眼珠子滾落到了地上,他走過去,一腳踩下去,吼道:“誰敢來鬧事,就是這個下場。”將帥當時氣得發瘋了,要撲上去,卻被保安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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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被震住了,鄭重也知道事情惹得不小。當時他就彙報給了市長。也就是在當天,鄭重帶着惹禍的保安去了將帥的家裡,給了將帥的母親二十萬。在市長的勸說下,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後,市裡也怕事情再鬧起來,讓鄭重解決了一部分資金,市裡出了一部分資金,將工人的問題妥善解決了。其實,最初鄭重並不知道將帥就是當年那個工人的兒子,他知道的時候,就是在他躲出去這幾天,他不知道將帥為什麼這麼坑害他?當他查到了這些,不禁呆住了。
鄭重很快被找到了,並被帶回了市裡。當市長提出將帥要收購野狼西褲的時候,鄭重搖了搖頭說:“就是把野狼申請破產也不給將帥。”市長說:“你現在還發什麼狠?你的野狼已經是資不抵債了,你在銀行的貸款怎麼還?你想過嗎?”鄭重一下低下了頭。
市長給將帥打電話,將帥說:“我變卦了,要附加一個條件,要鄭重的一隻眼睛。”市長一聽,說:“將帥,我們這是市政府,你不可以胡來。”將帥說:“這事你們問鄭重。”說完掛了電話。這事再次提起來,市長才知道原來有這麼一個過節,看來鄭重是過不了這關了。市長帶着鄭重親自去了大帥公司。
將帥坐在椅子上,看市長來了,他忙站了起來,雖然他在電話里和市長那樣說,那是逼鄭重出面,他還真的不敢不把市長放在眼裡。問題很快得到了解決,鄭重流着淚同意將帥收購野狼西褲。鄭重知道,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完了。
隨後將帥再提出了那個要求,市長堅決不同意,將帥說:“這個要求不合情也不合理,我知道,那就讓他跪下。”說完,將帥鄭重地把父親的遺像,雙手捧着,放到桌子上。鄭重站着不動,將帥看了市長一眼。市長急了,在後面照鄭重的腿就是一腳,鄭重一下跪下了,然後就大號起來。
這一夜將帥沒有睡着,他考慮要不要再走下一步。如果按照他的想法,那是絕對不會放過鄭重的。第二天將帥如期坐在了野狼西褲的公司,準備簽定收購野狼西褲的合同,鄭重一臉的陰沉。就在要簽字前,鄭重突然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市長本來已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將帥看了他一眼。鄭重問:“這一路都是你設的套吧?”
將帥說:“這不叫套,這叫競爭。不過,對你來說,是套也不算錯,你不要忘記了,那隻眼睛,是一隻多麼明亮的眼睛,可惜,我父親走的時候,竟然沒有讓它回到我父親的身上……”說完,他回頭瞪着鄭重,鄭重一身的冷汗。
將帥平靜下來,準備簽字,突然他發現在鄭重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將帥突然把筆放下,把頭靠近了鄭重的身邊,鄭重突然說:“兄弟,箭在弦上,你不得不發了。你還嫩着點,跟我斗。”將帥樂了,站了起來,他說:“我本來想放你過去,只是父親的那隻眼睛一直看着我,那是一隻善良的眼睛,可是就連這隻善良的眼睛都看不過去,所以,我決定不放過你,這個字我不簽了。”鄭重一下愣住了,喊道:“市裡的領導都在,你、你……”
將帥說:“是呀!如果,換了另一個人,絕對不敢不簽,可是,我是將帥呀!”說完,將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剛放下,馬有河進來了,對將帥說:“總裁,野狼西褲所有財產被轉移,已經查實了。”市長聽了,臉色蒼白,鄭重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將帥說:“你不知道吧!你以為,我真的會收購野狼嗎?它已經千瘡百孔了,告訴你,這最後的一步也是套,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的,因為你是一個小人呀!不這麼做,就不是你鄭重了。這次所有的賬都一起算,包括我父親的那隻眼睛。”將帥的話說完,警察就進來了。
一個月後鄭重被判了無期。就在將帥聽到這個信的時候,他拿起了電話打給市長。市長很意外,說:“見面聊。”市長來到大帥公司,見面時市長就握住了將帥的手,說:“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的。”將帥說:“我不會忘記我父親,還有那隻眼睛。他告訴我,那些下崗的人和他一樣都有一雙善良的眼睛,這雙善良的眼睛里還是焦慮,期待,茫然……”
三個月後,將帥正式接過了野狼西褲和天和公司,雖然很艱難,但是他會走好的,因為有一隻眼睛一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