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小明一路追着小紅,
快車慢車先後由西開到東。
一邊灌水一邊放水的池子好像永遠裝不滿,
雞和兔子奇葩地關在同一籠。
我當時一邊猛算一邊說著這題絕對沒有用,
但是它們或許把我送進好初中……
算過雞兔同籠盼過好初中,
沒想過自己正在變得不是兒童。
那天我說一共十二年,
擋在教室屋檐下不見天空。
今天我說還有三年半,
我們就要飛上天,蛻成一條龍。
那天我們可能再不會半睜着眼琢磨首字母填空。
那天我們可能再不會割完了三角形,
揪着頭髮想那小球到底會向哪邊動。
那天我們可能再不會一遍遍想象着燒杯中溶解着硫酸銅,
算它到底有多濃。
聚會上說曾經,我們給老師寫了首小詩畫了個像,
然後一起笑到肚子痛。
偶遇時說當年,你隨口一句話竟讓我一夜把眼睛哭腫。
電話里說往昔,
冷靜地不從容。
就讓我化在幸福里,
感恩每秒都是上天給的禮。
昨天這禮是惱人的相遇和追及,我算着自己與夢想相遇在哪裡;
今天這禮是枯燥的磁場與安培力,我找着那股力帶自己飛起。
明天又會是什麼禮,假若我的主業不再是用干一支支筆。
會是灑滿海面的陽光吧,如果現在的我一如既往地不畏夜的孤寂。
快跑還是慢跑,向西還是向東,永遠擺脫不了的方向叫作順時鐘。
大笑還是大哭,喜悅還是激動,永遠揮之不去的情結是成長的痛。
寧願執迷不悔,即便山搖地動。
有些事有些情,就該像棵顛松,任四海風起雲湧,我自梟雄。
離別之期,誰會把我相送?
你是否也會像當初小明追逐着小紅,
追得天滅地傾,有始無終。
其實,習題里那些無奈的故事,
不過是想教會我們,冷靜地從容,
以最質樸的笑意緩解最苦澀的朦忪。
唯同奮鬥,生死與共。
但同清緒,以德而充。
讓最最冷漠的色彩給心靈永恆的恩寵。
請莫相送,離別之期,已散雲中;強籽楚種,已經深種。
不再有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