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農民的兒女,
父母如我們的十二生肖,
貫穿着生命的每個地方。
(1)父母是我們的每一天。
父母是晴天的老羊。
留守在古老的山坡,
清白點點,
指引着生命的正確航線。
父母是深夜的家狗。
咆哮在黎明前的黑暗,
驅散瘴氣,趕跑魔鬼。
讓沮喪,疲憊的遊子,
重新找到家的溫暖。
(2)父母是我們過好的每個季節。
父母是春天的老母雞,
引領我們生命的腳步。
一啄一口的諄諄教誨,
一前一後的精心培育。
父母是夏日的游蛇。
穿梭在林田地間,
在我們荒蕪時出擊。
排除前進的磕磕絆絆。
父母是秋天的老鼠。
收穫,珍藏大地的碩果,
撫慰,延續生命的柔弱,
鑄就每個孩子花開蒂落。
父母是冬天的白兔。
哽咽維繫生命的堅薪,
一生盛產人間溫情。
捂熱風雪顫抖的心靈。
(3)父母是我們生命的全部。
曾記得,
蹣跚時,
父母是馬,
我們騎在肩上,
學着小鳥一起飛翔。
小學時,
父母是牛。
天天早出晚歸,
吃的是糠粨,
出的是汗血。
中學時,
父母是龍。
孩子們的負擔,
超過三重大山,
卻依然能咬牙過關。
結婚時,
父母是猴。
為了減輕孩子的負擔,
厚臉伸手哈腰到處借貸。
有孩子時,
父母是虎。
關公臉上張飛的眼,
緊盯孫子遊走的蹤跡,
排除任何危險,障礙。
我中年時,
父母是豬。
等我飛到,
已是獃滯的雙目。
顫抖的湯勺,
湊合著微蠕的唇片。
“嗚嗚”一聲,
稀里嘩啦的湯汁手中滑下,
我終於開始,
人生第一次嚎啕大哭!
(寫於2013年,10月18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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