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青青》
五月天。
龍舟擱淺,擱淺於雨水的泛濫。雨水稍歇,艾草契機竄高。
失眠於江河的花朵,面對再一次的擂鼓聲,扯亮自己清脆的喉嚨。詩人毫不動情,仍長睡於歷史的風口。
詩人不來,五月的浪尖不平;龍舟不歡,詩人的靈魂不安;時節不熟,艾草的熏香不純……
當所有的這些安靜下來,沉寂千年的語言將次第閃爍開來,腐亂的屍體開出璀璨的花。活在水中的它們,我總是小心翼翼,生怕驚動它們。
“一切繁華,你可以在風中慢慢細說……”
《何為蒹葭?》
總是小心謹慎地討好光陰。霜染長河,詩人的一闕舊詞尚未晾乾,窗前的暮色又來胡攪蠻纏。酒痕尚在,茶香依然,惟有琴瑟,無人來嗅……
月光纏在藤上?不,是春天遺忘的一枚果實正在孕育、發芽。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叢林正在移動。風聲淋漓,我以為回到了那個時代。
水袖長舞,佩環叮咚,她的美麗,靠着露水,充滿神秘、憂傷,和誘惑。
一柱香要燃倒什麼時候?那些飄散的長發和蠟染的長裙,什麼時候可以靜如芷若?
《我還是不能安然渡過》
總是把所有的詩人混為一團。
今夜,我拌倒了練射的靶子,決心獨自完成一首長詩的抒情。青的蔓,綠的藤,白的月,黑的鳥,你們都要來為我鼓掌,你看,我的心情多麼高漲。
苦難屬於第三世界的靈魂。與時光抗衡的詩人,我們大可心安理得地低吟細酌,黎明的邊緣,風含着一絲潮濕,綠意和花朵吹向遠方,空曠的遠方。
清新的遠方,那些遭遇不幸的靈魂應該安息了吧。
《神秘的昭示》
說上這麼多,我好象真的回到了古代。
遠方是一個假設的詞,隨時可以改變她的屬性。其實,我不過是假借光陰的名義,將所有的疑惑和憂傷還給隱忍我的人。
他們都在哪兒?無人應承,詩意散發著榴蓮的味道,有人歡喜,有人遠之。我看到整個夏空,布滿神秘的昭示。
清晨和黃昏,在無比熟悉的地方重複着。瑣碎的生活,象一個失真的誘惑,總是考驗着我足夠的耐心。
今夜,我依然獨自清醒,周身掛滿耳朵,角落裡,嗜血的蚊蟲亂叫。燈關下,青蛾亂飛,幸好,我點亮的不是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