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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生命化作一朵蓮花(散文詩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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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那種力量》

  日高半山,可能不到今晚,我已提前睡去。黛色的脈群呵,你若憐我,就讓夜空的明月安穩路過。她不過是去赴一趟湖水的約會,為此,湄邊的靈魂向西方祈求了很久,很久。

  劫難之後,大禹來過,殷商來過,漢武來過,歷代君王一一駕到,存活的人,都沒有那種力量將死神挽留。被埋沒的血雨腥風,舉着吶喊旗幟的人們,就讓他們安靜熄滅,很多時候,生與死,傷與殘,我們都需要掩耳盜鈴的安慰。

  我只能當作:是地球憤怒了。順時的風,順風的水,順水的舟,你們要為我作證:我,一個貧濺的女詩人,從來沒有想過要主宰大地與天空,就連星仔的暗光,我都只是悄悄地探望過,不曾接近更明朗的光輝。

  若我的卑微,可以換來一世太平,那麼:上天,或者地神,請將我的肉體和魂魄一併拿去,用以擦拭英雄的馬蹄。

  《世界有多大?》

  濃縮地圖,我果真站在世界的東方。太陽下山,月亮上山,我的影子那麼矮小。我要多喝水,多吃有營養的東西,我要努力讓自己高大,屹立成一座豐碑。

  當大鳥瞰俯血肉築成的長城,千年風雨,不過眉間落下的一顆黑痣。誰賜予了它呼嘯的翅膀,穿雲駕霧,縱橫馳騁。天綳地裂間,誰輕易俘虜了它四海的野心?

  我情願是在夢裡,縱觀一場戰爭的表演。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浩浩歷史,又有誰可以重新演繹長河與落日的悲壯?

  歷史逐漸被雲煙暗淡,惟有光陰是一面不朽的旗幟,招搖於群山的上空。

  《雨蝶飛舞》

  皮球彈出的距離,極限是多遠?嘗試總是有的,只是誰都不願打開那個結局。

  面對突然襲擊的死亡,一個本以麻木的詩人,應該不會象常人一樣驚惶。

  今日小鎮的主題依然是昨天的舊聞。我總是拒絕新鮮的惡耗,以為關閉門窗或者移植地球版塊,生命於人,將有新的意義。總是在雨落之前要焚燒一疊白紙,舞飛的黑蝶,多象夢裡閃爍的靈魂。它們並不擁擠,也不爭相吵鬧,我只是憐痛它們毫無表情的靈魂,只是擔心:它們是要去往何方,最終會在哪裡墜落、安息。

  《我相信有地氣的存在》

  我的脈博不在手腕,它在腳腕跳躍。距離很遠,血液倒流的聲音,仍然清晰可聽。

  要證明一系列的問題,跋山涉水,日出而作,月落而息,生命經過施放,才許探索的它的意義。

  繁衍是件愚蠢的事情,我這麼說勢必遭到人們的譴責。實質:單純的人們尚在躬耕,進化的頭腦逐漸淡出人群的眼睛。

  叮嚀與回首,希望與預測,河流的淳樸,土地的憨厚,莊稼的樸素,牲畜的忠誠,他們無一例外,華麗的書章早已準備好合適的地方。

  趁人間生命尚存,我提及過的你們,趕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吧,稍遲一步,你們將落得與詩人一樣的下場。那時候,縱然相信有地氣的存在,苟活一冊無字天書還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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