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原來人和人之間也是這樣水火不容的呢!最近一直在看那些民國時期的才女文字,對很多人都讓我感興趣。但有一件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身為同時期才女的冰心和林徽因,為什麼沒能成為朋友呢?於是懷着好奇,我翻開了那些曾經的古老事情。終於明白,女人還是含蓄一些的好,要不你佔盡了芳華絕代,又佔盡了文采,自然會被別的女子嫉妒的。所以,聰明還是要懂得收斂一些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人家聰明又干別人何事了呢?!沒有要詆毀誰之意,也全無對誰的不敬,只是想關注和了解罷了!我把這些文字貼在這裡,以饗讀者!
-------題記
冰心與林徽因相處從未友善過
【那些往事】
在民國女作家中,冰心不知因為太紅還是別的原因,很不討人喜歡。公然說出刻薄話的就有蘇青和張愛玲。
張愛玲說:把我同冰心、白薇她們來比較,我實在不能引以為榮,只有和蘇青相提並論我是甘心情願的。
蘇青說:從前看冰心的詩和文章,覺得很美麗,後來看到她的照片,原來非常難看,又想到她在作品中常賣弄她的女性美,就沒有興趣再讀她的文章了。
張愛玲不喜冰心是因為她的文字,蘇青看不上冰心則是由於她的容貌。看女人刻薄起女人來,比男人更甚。
說到冰心自己,她也有個明裡暗裡較勁的對象,那就是美麗又有才華的林徽因。
冰心與林徽因在早些年曾經有過交集的。那時冰心的愛人吳文藻與林徽因的戀人梁思成是室友,在美國留學期間,他們四個曾經有過相聚,並留下一張野餐聚會的合影,但這樣的相聚並沒有給她們帶來什麼友誼。
林徽因聰明、心直口快又好強,很難和女性交上朋友,而心高氣傲的冰心在林徽因面前,幾乎沒有什麼優勢。容貌自不必說,寫作方面的才情也是有目共睹。更何況,在當年還有徐志摩為林撐着。又因為與梁思成在一起,她在建築史上也留下了一筆。由此,縱然冰心怎麼努力,似乎都不能明確自己的才華高出林徽因。
上世紀30年代的時候,在老北京,林徽因與梁思成的影響,他們家每逢周末便有一次文化沙龍聚會,被稱之為“太太客廳”。
“太太客廳”的座上賓都是當時頗有影響的人物,徐志摩、沈從文、金岳霖、胡適,而林徽因雖為人妻,那樣的優雅大方也是讓男人們為之心怡的。每逢聚會,幾乎都以林徽因為中心,談論文學上的問題。
冰心不去參加這樣的聚會,也看不慣林徽因被眾人捧的局面,便寫了篇《太太客廳》的小說影射林徽因。連金岳霖也說:像是30年代的少奶奶們不知亡國恨。
林徽因看了文章,恰巧從山西回來,就把帶的一瓶醋送給冰心,讓其享用。看起來已是火藥味實足了。
抗戰時期,流亡西南的林徽因與冰心同在昆明居住三年,曾經一度兩家相隔十幾分鐘的路程,也從不交往。
在志摩死後,冰心說:志摩是蝴蝶,而不是蜜蜂,女人的好處就得不着,女人的壞處就使他犧牲了。
志摩的女人,無非說的是小曼與徽因。本來志摩的死就讓很多人把罪責推在林徽因身上,冰心的這番話更是讓兩家的後代也心存了芥蒂。後來林徽因的兒子提起冰心時,也是怨氣溢於言表,在後來柯靈編選民國女作家小說經典時,也未能得到林徽因的著作,原因是叢書請了冰心做名譽主編,而林徽因的兒子說什麼也不肯授予版權了。
總之,冰心與林徽因之間,相處從未友善過。不像蘇青和張愛玲,兩人文字相當,卻相互欣賞。也許是冰心對林徽因得來的才華到底不能欣賞吧。如果不是志摩相幫,林徽因那麼容易就混成詩人和小說家嗎?而建築史上的名氣,也多少借了些梁思成的光。緋聞甚少的冰心,在文字上,無不是靠自己一點點努力出的。更何況,林又生得美,這一點縱是冰心如何追趕也是無奈的。兩個人之所以會較着勁,也是在才情上相差無己吧,正是一個比一個高不出太多,才會處處攀比。
女人是作家沒有什麼,但如果是作家還生得美就有什麼了,一是緋聞多,二是她身邊的男性朋友肯定要遠遠超過女性朋友。
有趣的是,冰心靠《寄小讀者》傳世後代,林徽因靠與徐志摩的緋聞被後代牢記。民國真正被大眾認可的女作家則是政治問題多多,婚姻並不完滿的張愛玲。
【心直口快的林徽因】
冰心和林徽因,同為福建籍,都是詩人,在當時的文化圈裡都很有魅力,有許多共同的朋友,兩人的夫君吳文藻和梁思成還是清華的同事。兩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按理說兩人做到和睦相處應該不難,讓人料不到的是,兩人卻是有着芥蒂和積怨的。
林徽因以一位才女的形象漸進人們的視線,而且她在建築界功績卓著,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的設計者;令人稱奇的是她在文學界也留下了傳世傑作,雖然數量不多,但足以與現代諸多知名作家比肩,除此而外她那高貴的出身、顯赫的家世、出眾的容貌與氣質、細膩的心思與才情都為她的生平塗抹上了一層神秘的光彩。贏得可許多男性精英的愛慕、尊敬甚至崇拜。但在上層知識女性中,她幾乎是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後來梁思成的外甥女吳荔明在她所著的《梁啟超和他的兒女們》一書中,也毫不避諱地說,林徽因和親戚里眾多女性相處不諧,只與吳荔明本人的母親梁思庄(梁思成胞妹)沒有芥蒂。
林徽因與冰心的積怨又從何而起,難道僅僅因為林徽因的女性朋友少?林徽因與冰心的芥蒂應當是從冰心的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開始。
梁思成和林徽因一家搬到北平的總布衚衕的四合院后,周圍很快聚集了一批當時中國知識界的文化精英,如徐志摩、金岳霖、周培源、胡適、朱光潛、沈從文等。這些學者與文化精英聚集梁家,品茗坐論天下事,好不熱鬧。據說當時林徽因在其中談古論今,皆成學問。慢慢地,梁家便形成了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北平最有名的文化沙龍,時人稱之為“太太的客廳”。
據說冰心的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影射的就是梁家的“太太的客廳”,冰心在小說中寫道:“我們的太太自己雖是個女性,卻並不喜歡女人。她覺得中國的女人特別的守舊,特別的瑣碎,特別的小方。”又說:“在我們太太那‘軟艷’的客廳里,除了玉樹臨風的太太,還有一個被改為英文名字的中國傭人和女兒彬彬,另外則雲集着科學家陶先生、哲學教授、文學教授,一個‘所謂藝術家’名叫柯露西的美國女人,還有一位‘白袷臨風,天然瘦削’的詩人。此詩人頭髮光溜溜地兩邊平分着,白凈的臉,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態度瀟洒,顧盼含情,是天生的一個‘女人的男子’。”而林徽因就有一個學名叫再冰,小名叫冰冰的女兒,而小說中的女兒名曰“彬彬”。
不僅僅這樣,冰心還在《我們太太的客廳》中寫道:“這幫名流鴻儒在‘我們太太的客廳’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盡情揮灑各自的情感之後星散而去。那位一直等到最後渴望與‘我們的太太’攜手並肩外出看戲的白臉薄唇高鼻子詩人,隨着太太那個滿身疲憊、神情萎靡並有些窩囊的先生的歸來與太太臨陣退縮,詩人只好無趣地告別‘客廳’,悄然消失在門外逼人的夜色中。整個太太客廳的故事到此結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寫的是誰。蕭乾夫人文潔若後來在《林徽因印象》一文中說:“我上初中后,有一次大姐拿一本北新書局出版的冰心短篇小說集《冬兒姑娘》給我看,說書里那篇《我們太太的客廳》的女主人公和詩人是以林徽因和徐志摩為原型寫的。徐志摩因飛機失事而不幸遇難后,家裡更是經常談起他,也提到他和陸小曼之間的風流韻事。”
冰心用看似溫婉和調侃的筆調娓娓道來,實則卻是在進行諷刺和抨擊。哲學家金岳霖後來曾說過:這篇小說“也有別的意思,這個別的意思好像是三十年代的中國少奶奶們似乎有一種‘不知亡國恨’的毛病”。
林徽因是何等聰明之人,冰心的公開譏諷,聰明而孤傲的林徽又怎能容忍,“結怨”勢在必然。與林徽因交往甚是密切的作家李健吾在評價林徽因的性格特徵時說:“絕頂聰明,又是一副赤熱的心腸,口快,性子直,好強,幾乎婦女全把她當作仇敵。”
於是,好強的林徽因送了冰心一壇醋。李健吾還在文章里說過:“我記起她(林徽因)親口講起一個得意的趣事。冰心寫了一篇小說《太太的客廳》諷刺她,因為每星期六下午,便有若干朋友以她為中心談論種種現象和問題。她恰好由山西調查廟宇回到北平,帶了一壇又陳又香的山西醋,立即叫人送給冰心吃用。”
從各種資料來看,冰心確實寫過《我們太太的客廳》一文,並且此文從1933年10月27日開始在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連載。這年的10月,林徽因與梁思成、劉敦楨、莫宗江等人赴山西大同調查研究古建築及雲岡石窟結束,剛剛回到北平。因此,送醋之事應有一定依據。
1938年之後,林徽因與冰心同在昆明住居了近三年,且早期的住處相隔很近,步行只需十幾分鐘,但從雙方留下的文字和他人的耳聞口傳中,從未發現二人有交往的經歷。
冰心直接提到林徽因的文章,僅能在晚年的一篇中尋得零星幾筆:“1925年我在美國的綺色佳會見了林徽因,那時她是我的男朋友吳文藻的好友梁思成的未婚妻。”不過是男友的好友的未婚妻而已,關係交代得如此簡單,不免顯得口氣冷淡。但冰心在介紹其他女作家時,卻充溢着情感,不至於這般冷淡。林徽因直接議論冰心的文字,只在她寫給費慰梅、費正清的信中有過一段話,但林徽因對冰心的名字在英文信中譯成Icy Heart (當前表情: 失望 )。Icy Heart在英語中顯然不是褒義詞。以林徽因讓人折服的英文水平,至於犯這樣的錯誤嗎?
李健吾後來對《我們太太的客廳》一文引發的那些事總結說:林徽因與冰心之間“她們是朋友,同時又是仇敵”。導致這種情形的原因,則是“她(林)缺乏婦女的幽嫻的品德。她對於任何問題(都)感到興趣,特別是文學和藝術,具有本能的、直接的感悟。生長富貴,命運坎坷,修養讓她把熱情藏在裡面,熱情卻是她生活的支柱。喜好和人辯論——因為她熱愛真理,但是孤獨、寂寞、抑鬱,永遠用詩句表達她的哀愁”。
另有傅斯年上書,請求政府接濟戰時陷於困境的梁家,其中提到林徽因時說:“其夫人,今之女學士,才學至少在謝冰心輩之上。”林徽因讀過原信,感慨萬千,在致函傅斯年感謝時說:“尤其是關於我的地方,一言之譽可使我疚心疾首,夙夜愁痛。”看來,傅斯年的讚詞或許正點中了林徽因的關鍵穴位。
1955年51歲的林徽因已乘鶴西去,1999年99歲的中國文壇祖母冰心,也撒手人寰。逝者如斯,是友是敵也許都早已不重要。
(摘自《1937-1984:梁思成、林徽因和他們那一代文化名人》)
其實認識林,是聽說大名鼎鼎的徐先生為其而忘,頓生一種景仰之情,而後而知,徐乃花先生而已,不可否認林徽茵確是一代才女(美女)“梁上君子、林下美人”便是其的寫照,
冰心提起林徽因,開口就說:“她很美麗,很有才氣。”比較林徽因和陸小曼時,更以為林徽因“俏”、陸小曼不俏。與林徽因一起長大的堂姐堂妹,幾乎都能細緻入微地描繪她當年的衣著打扮、舉止言談是如何地令她們傾倒。 ----(陳鍾英:《人們記憶中的林徽因---採訪札記》)
在眾多的讚譽中,頗值得回味的是張幼儀對林徽因的評價,當她知道徐志摩所愛何人時,曾說“徐志摩的女朋友是另一位思想更複雜、長相更漂亮、雙腳完全自由的女士”。 ----(張邦梅:《小腳與西服》)
與美麗相輔相成的,自然是她過人的才氣。文潔若為林徽因的美而驚嘆之餘,毫不掩飾對她才華的欽佩,“歐洲文藝復興時期,曾出現過像達。芬奇那樣的多面手。 他既是大畫家,又是大數學家、力學家和工程師。林徽因則是在中國的文藝復興時期脫穎而出的一位多才多藝的人。她在建築學方面的成績,無疑是主要的,然而在詩歌、小說、散文、戲劇等方面,也都有所建樹”。----(文潔若:《才貌是可以雙全的---林徽因側影》)
卞之琳慨言:“她天生是詩人氣質、酷愛戲劇,也專學過舞台設計,卻是她的丈夫建築學和中國建築史名家梁思成的同行,表面上不過主要是後者的得力協作者,實際卻是他靈感的源泉”。 ----(卞之琳:《窗子內外---憶林徽因》)
沈從文眼裡的林徽因是“絕頂聰明的小姐”,晚一代的蕭離則稱林徽因是“聰慧絕倫的藝術家”。費慰梅認為,林徽因“能夠以其精緻的洞察力為任何一門藝術留下自己的印痕”。
林徽因“喜歡熱鬧,喜歡被人稱羨”,這一點也可以從林徽因在文學沙龍上的高談闊論得到印證。費正清晚年回憶林徽因就曾說,“她是具有創造才華的作家、詩人,是一個具有豐富的審美能力和廣博智力活動興趣的婦女,而且她交際起來又洋溢著迷人的魅力。在這個家,或者她所在的任何場合,所有在場的人總是全都圍繞著她轉”。----(費正清《費正清對華回憶錄》)
然而,也恰恰就是這樣的林徽因,既耐得住學術的清冷和寂寞,又受得了生活的艱辛和貧困。沙龍上作為中心人物被愛慕者如眾星捧月般包圍的是她,窮鄉僻壤、荒寺古廟中不顧重病、不憚艱辛與梁思成考察古建築的也是她;早年以名門出身經歷繁華,被眾人稱羨的是她,戰爭期間繁華落盡困居李庄,親自提了瓶子上街頭打油買醋的還是她;青年時旅英留美、深得東西方藝術真諦,英文好得令費慰梅讚歎的是她,中年時一貧如洗、疾病纏身仍執意要留在祖國的又是她。這樣的林徽因,在朋友間引起的,又是另外一種評說,李健吾抗戰期間聞聽林徽因雖罹患重病而不離開祖國時,激動地說:“她是林長民的女公子,梁啟超的兒媳。其後,美國聘請他們夫婦去講學,他們拒絕了,理由是應該留在祖國吃苦。”----(李健吾:《林徽因》)
這樣的林徽因,也許才是最可紀念並且最應該為後世所記住的。
在林徽因的感情世界里有三個男人,一個是建築大師梁思成,一個是詩人徐志摩,一個是學界泰斗,為她終身不娶的金岳霖。
16歲的林徽因遊歷歐洲,在英倫期間,結識了當時正在英國遊學的徐志摩。當時徐志摩已是一個兩歲孩子的父親。情竇初開的林徽因被徐志摩淵博的知識,風雅的談吐、英俊的外貌所吸引。兩位才情橫溢的青年熱烈地相戀了,徽因深愛着志摩,但志摩的妻子---幼儀的影子在她心中總是拂不去,經過痛苦的思索,和父親一起提前回國了,而且是與志摩不辭而別....徐志摩寫給林徽因的那首有名的《偶然》詩是這樣寫的:“我是天空里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芒。”這是徐志摩對林徽因感情的最好自白,一見傾心而又理智地各走各的方向,這就是世俗所難理解的一種純情。
之後林徽因經過一翻理性的考慮,同意了父親為她定的一樁婚事,嫁給著名學者梁啟超的兒子梁思成。林徽因和梁思成在梁啟超的安排下,遊學歐美主攻建築設計。1928年,林徽因與梁思成在渥太華梁思成姐夫任總領事的中國總領事館舉行婚禮。婚後梁對林呵護倍至,夫妻二人致力於他們所熱愛的建築事業,林徽因不僅具有詩人的美感與想象力,也具有科學家的細緻和踏實精神,他們在山西對古建築所做的調查和實測工作,不僅對科學研究貢獻巨大,也使山西眾多埋沒在荒野的國寶級的古代建築開始走向世界,為世人所知。
金岳霖 哲學家,邏輯學家。1914年畢業於清華學校,后留學美國、英國,又遊學歐洲諸國,回國後主要執教於清華和北大。他終生未娶。一直戀着林徽因。林徽因、梁思成夫婦家裡幾乎每周都有沙龍聚會,金岳霖始終是梁家沙龍座上常客。他們文化背景相同,志趣相投,交情也深,長期以來,一直是毗鄰而居。金岳霖對林徽因人品才華讚羨至極,十分呵護;林徽因對他亦十分欽佩敬愛,他們之間的心靈溝通可謂非同一般。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靜的金岳霖仲裁。金岳霖自始至終都以最高的理智駕馭自己的感情,愛了林徽因一生。
【副刊】
林徽因以她多方的才華、脫俗的趣味,以她的熱情、大方、直率和健談,成為當時文化圈裡最有魅力的人物,贏得許多男性精英的愛慕、尊敬甚至崇拜。但在上層知識女性中,她幾乎是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林徽因與冰心的矛盾,倒是頗能見出她的性格和脾氣。
梁思成與吳文藻在美國留學時,住在同一個宿舍。林徽因與冰心那時就認識了,後來在北平也有過來往。現在已無法弄清冰心出於什麼動機,寫了《我們太太的客廳》這個短篇小說。影射的對象那麼明顯,諷刺和挖苦又那麼不留情面,而且與林徽因的詩文同時發表在同一份《大公報·文藝副刊》上。李健吾《林徽因》一文寫道:我記起她親口講起的一個得意的趣事。冰心寫了一篇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諷刺她,因為星期六下午,便有若干朋友以她為中心談論時代應有的種種現象和問題。她恰好由山西調查廟宇回北平,她帶了一壇又陳又香的山西醋,立時叫人送給冰心吃用。
近年,有論者對林徽因與冰心是否結怨做過考證。冰心直接提到林徽因,僅見於晚年的一篇文章中:“1925年我在美國的綺色佳會見了林徽因,那時她是我的男朋友吳文藻的好友梁思成的未婚妻。”關係交代如此清楚,口氣不免有點冷漠。林徽因直接議論冰心的文字是在她寫給費慰梅、費正清的信中:“但是朋友‘Icy Heart’卻將飛往重慶做官(再沒有比這更無聊和無用的事了),她全家將乘飛機,家當將由一輛靠關係弄來的註冊卡車全部運走,而時下成百個真正重要職務的人卻因為汽油受限而不得旅行。她對我們國家一定是太有價值了!”很抱歉,告訴你們這麼一條沒勁的消息!這裡的事情各不相同,有非常堅毅的,也有讓人十分掃興和無聊的,這也是生活。”這封信原是用英文寫的,由梁從誡翻譯為中文。他當然知道Icy Heart是誰,卻有意保留了原文。林徽因在英文信中將“冰心”寫成Icy Heart,很是耐人尋味。這不是音譯,也不是意譯,而是“冰心”兩個漢字的直譯。而稍有語感的人都知道,“冰心”在漢語中是個好詞,Icy Heart在英語中卻是貶義的。憑林徽因讓費正清都折服的英語水平,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她肯定是有意為之。由上下文,也可看出她對冰心是記仇的。
林徽因是一位非常要強的女性,她希望得到讚美,可遇到別人的菲薄,她又會奮力回擊,並且毫不隱瞞自己耿耿於懷的情緒。這些言行,與其說展示了她性格的另一面,不如說是讓她的形象更為豐滿。處處都要爭個勝,這才是本色的林徽因。傅斯年曾上書,請求政府接濟戰時陷於困境的梁家,其中提到林徽因:“其夫人,今之女學士,才學至少在謝冰心輩之上。”林徽因讀過原信,感慨萬千,在致函傅斯年感謝時說:“尤其是關於我的地方,一言之譽可使我疚心疾首,夙夜愁痛。”看來,傅斯年的讚詞正點中了她的關鍵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