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記得,遙遠的小山村,千年青樹下曾經的熱鬧?誰記得,那叫鹿鳴的小村,夜來香下靜默一人的神傷?
那弄花香滿衣的沾染,竟是撫袖而過的溥涼。
小村的路上踢踏着過往,樹影下穿起舊時的對白,那年,那人,那無法釋懷的時光,是否還在?
漸漸的,喧囂變為安靜,歡喜長成了寂寞,一個人,在清明的雨中,數着落地的悲涼,用無聲的歲月,抗拒漫長的清冷。
綿延纖陌的年華,細數落紅翩翩,那精緻的疼痛,長成花謝花開。過盡白雲孤山,千年光陰不改,那過往,那時光,誰記得?
那逗留在心底的回憶,在觥籌交錯的光影下,日漸淡然。在塵埃間,找不到風行的方向,南方的候鳥,無依地概嘆着人生的情深緣淺。
是誰眉宇間的憂愁,搗碎了鹿鳴綿延千年的哀傷。
是誰?忘記了前言,把我遺失在春暖花開。
鹿鳴花開,枝頭綻放的未必是欣喜,還有那紅,那思念如此瘋長。花紅柳綠,映照了鹿鳴春晚,歲歲依然。
花謝時,一地的花瓣,零落一季的溫柔,和着過眼的凄涼,烙成不成文的詩篇。
那蒼涼的文字起舞間,我把故事寫成斷章,描述了一場鏡花水月的過往。空空的等,聽花開花謝。
花開的聲音,寂靜無聲,落紅處飄飄蕩蕩,春來,春去,從從容容,像山河永寂的歲月,在我的青春年華里打馬而過,而那瞬間的心事,跌成寂寞,呤成一首無聲的絕唱。
那絕岸的溫柔,是我千年的傷感。
四季的輪盤來回往返,落葉又是花開,在鹿鳴山頭無聲的回蕩,我千年的祈盼等來了山河的滄桑,等來一世又一世的鹿鳴春晚,暗香無語,顧影自嘆。
鹿鳴若花開。
時光不老紅塵眷戀,千年的光陰輪轉長河九天,卻怎麼喚不醒沉睡的緣?千年比肩,飛短流長,雲端處依然一方碧空,隔斷過往,看風起雲湧,滄桑過盡三十年。
倆倆相忘,淡成傳說,陌路輾轉,無緣再遇,來世的今生從此擦肩,奈何橋畔一碗湯,從此忘記彼此容顏,失散在古道紅塵,只因今生無法穿透的情網,挽盡悲傷。
你在歲月中輕輕的溫柔,是我文墨里泣落的詩行,是鹿鳴的十里盤山,為你執一生守望。你是千年光陰,你是輪迴四季,明媚我莫名的憂傷,彈指我的光陰流年。
你悄悄的去,一如你輕輕的來,獨留我數着煙雨鹿鳴的冷暖,把相思像樹一樣一棵又一棵的栽下。
我在夢境里熱淚滿眶。
你依然是你,依然安之若素地冷觀着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傷感。將諾言的天荒地老悄然埋葬,任裾據分飛在逝去的年華,而我的思緒,停留在花開的鹿鳴,定格成你看不見的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