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時光太瘦,指縫太寬。就這樣無奈任其大把大把的匆匆流逝。
又能如何呢?答應自己,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寫文,好好照顧自己。卻總不能所願。原來簡單不論快不快樂,也是一種奢侈,也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夢。
誰念西風獨自涼?這一季的花開和花落,遠了誰?又近了誰?如是我,如是我。常常不知為何而來,為何而去。只留下一地的淚痕,一寸光陰的迷茫。
或許,我真的可以像和靖那般落得個梅妻鶴子逍遙自在。不傷人心,不負人老,不欠人情。如此,只傷己醉酒無榻,只負己葬盡年華,只欠己空勞牽挂,也好。
試問捲簾人,這海棠是否依舊?再問捲簾人,這黃昏怎堪風雨傷愁?
愛恨不過一場繁華,說的真好。這是偶爾看到一個人的名字。許是合了近日的心境。
看看窗外,不知不覺中已燈火闌珊。恍若夢裡,夢裡繁華如是,卻也只是夢吧。
與常人無異般,行走在這琳琅的人間。卻不知道,我在別人眼中是那般孤獨。我想我該是涼薄之人罷。不然,為何與人不能言歡,遇事總是無關呢?
欲借春風暖我愁,奈何桃花早成丘。欲借明月賦痴念,奈何流年暗中換。月淺燈深,夢裡雲歸何處?也只是,千山暮雪,隻影不知向誰罷了。
我是愛文之人,文字之於我已不再是文字,恍若自己一般。算是形影不離了。
只是有時,不可想,不可多想。因了,在我無暇顧及時,怕是辜負了。辜負那怕瞬間,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常常傷春悲秋,我想賦予文字的也只有心疼了吧。年少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或許也是,只是無奈這正好的年華里卻是滿眼的欺楚。
“也許,你不是涼薄之人,只是習慣了一個人獨處。”這是友人給我的評論。是習慣了嗎?是無心還是刻意?不得而知,不得而知。
十數年如一日吧。我想也算是一種堅持。文字於我,如淺夏里偶爾一絲涼風,夕陽里遲歸的只雁。文字於你,當繁華退盡,燈火在夜色靜靜地斑斕時,有一個安心之所,如此也好吧。
不必言傷,各自安好。就好——
許是真的熱了。
這一季的初夏在不經意間偷偷溜了過去。沒有記憶,更沒有遺忘。
我是最怕夏,只因易出汗的緣故。每每不是微汗欲滴,而是大汗淋漓。曾說過,在夏天就寫好關於秋天的詩。因為如此可以不熱,卻也便是傷了。
或許事事均是如此,有得也一定有失。得失,因果,是非,真假,循環。我命由我不由天,也只是傷痛之後的一句猖狂罷了。
夏有涼風冬聽雪,春賞百花秋望月。好美的情懷,好雅的景緻。只是與我無關,與他人有染。
人生不過百年吧。百年之後呢?
若有來世,若有來世。
這是一句絕望又感人的話。
來世為何世?今夕是何夕?
年年子規啼,日日聞花泣。
傳說,奈何橋畔,有一座石,可記三生。而橋的另一端有一人,名為孟婆。不分晝夜立於橋頭,送湯與過橋之人。此湯名為孟婆湯,也是忘生湯。忘生前人與事,愛恨情仇。
來,記得三生又如何?只不過,一湯飲下,前塵盡忘,來世不知罷了。
此後飛花逐流年。那時的風華絕代可還是當初眉眼間年少輕狂的模樣?
——文/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