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說書,彈盡一曲梨花雨涼
——文/殘影
梨花香 卻讓人心感傷
愁斷腸 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 舊時人新模樣 思望鄉
為情傷 世間事皆無常
笑滄桑 萬行淚化寒窗
勿彷徨 脫素裹着春裝 憶流芳
戲子唱:今夕何年,昨日天涯陌路,今朝把酒言歡,笑看世間,痴人萬千。
戲子唱:裊裊炊煙,翩翩落花舞輕簾,一夜夢醒人憔悴,誰訴愁悲?
戲子唱:墨痕染紙,輕添素眉為伊人,那一筆,淡了,淡了、、、、、、
說書人道:今朝已過,明日各安天涯,此生轉首離殤,苦嘆紅塵,不解思量。
說書人道:滾滾紅塵,漫漫雨涼洗古檐,一落纏綿情徜徉,誰言斷腸?
說書人道:素手扶樽,盈盈煮酒醉桃花,那一杯,涼了,涼了、、、、、、
一生柔腸,江南揉碎煙雨朦朧,那一襲白衣,遮了千古遙望的眼眸,那一聲嘆
息,傷了悠悠不斷的思愁。倚寒窗,低語吟,儘是徹夜無眠,嗅盡了流芳。沉默的一眼,望
盡山河,永寂,只有小小的聲影晃晃悠悠,飄落深淵,枯了的,蝶,哪還見絕美的崖壁,刻着屍骨永存。那江南的說書人,都透着愁悲,說不完傾世絕戀,是不願?是不忍?
揮墨撫琴,紅線繞指,塵緣一夢,彈不盡的曲,訴不了的情。殤,是誰在天涯一角懷着不一樣的心思奏着同樣的曲,終,有着別樣的溫柔。在這寂夜,你是否如我,那樣的夢,那樣的思,卻,演繹着陌路的絕章。
戲子入戲,終為丑角。我言,戲子入戲,一生說書。一刻痴迷那一場,卻此生遙念,誰帶我從戲里逃離,讓那說書人畫上句點,如此,便不再有我的故事。然,一刻如此,一生如此。那蝶,不清晰的映着我的往後么,一步追逐此生枯竭,一旦入戲此生永寂,沒有思索亦無留連。一場戲,說書人的一生情愁,一說書,戲子一生牽挂,此謂劫。
山河永寂,何謂永寂。一曲罷,一夢醒,一情斷,一人離,前世多少次回眸換來今生相識,。你說同為男,結拜為兄,你說同為女,結拜金蘭,你說一男一女,我說,隨緣。那一生的一曲,斷了弦可再續,斷了指甲,可再生,斷了紅線斷了塵緣,何人再續?此後,白骨化灰散落天涯,我在夢中尋覓你的柔情,我在紙上勾勒你的模樣,你,卻再記不起我容顏,忘了我硃砂。隨,山河永寂,此生永寂。
尋一支竹竿,刻一首詩箋,在深夜裡把思念存封,只有深夜才能承載那永不絕跡的相思。梨花,純白飄灑那樣美,你說我們相戀到老,以梨花作葬,我卻作以筏載着相思箋,隨波蕩漾漂流。誰在河灣盡頭將我拾起,溫柔相向,愀然擦拭,納入懷中,一如前世的你。只是,我不在痴狂,不在貪念,故,殘存的溫暖變的冰冷時,我只是一聲輕嘆,倚着江南寒窗,看煙雨空濛,梨花飄落,彩蝶墜崖,雨涼了,思念,也涼。
然,戲子唱着我的前世,說書人講着我的故事,一般凄婉,我恨,恨他唱少了我的情 ,恨他說淡了我的戀,我看見亭台樓閣那撫琴的唱妓,不知我的愁我的苦,彈着那曲《梨花雨》,卻,淡然微笑。故,一生唱不完的戲,一世說不完的書,一首彈不盡的曲。
江南夜,杳明月,一燭明燈遮影簾;
戲唱戲,書言書,一曲離殤愁斷腸;
歌悠悠,舞翩翩,一記白骨繞紅塵;
殘蝶影,孤魄魂,一瓣梨花映雨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