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記憶的長河深處,至今還有一件和吃有關的童年趣事,像一顆碩大的珍珠在閃閃發光!它不時出現在我的心靈深處,引領我回到那無比快樂的童年時光。那童年趣事就是打烏米。真是有趣極啦,又好玩,又好吃!
我還記得小的時候,那時水稻和小麥的種植還不是很普及,袁隆平還沒有研製出新的雜交稻。大多數人家種的還是玉米穀子和高粱。所謂的烏米就是高粱或甜高粱沒有受上粉,由於受到真菌侵害,變成的外白里黑菌包,沒有結出高粱穗子而形成的一種東西。玉米雖然也生烏米,但玉米的烏米不好吃。當然甜高粱上的烏米少,打烏米還得在大片高粱地里。
我八歲以後,每到夏秋季節,也就是八月末,那時烏米已經長夠個啦,已經很明顯的能看出它的黑鼓肚啦。我和屯裡的玩伴趙二虎、趙三虎、趙德子、李立子、畢海等一大幫小朋友,有時也有幾個堂兄弟就集體去屯子里的高粱地打烏米。那時打烏米是不隨便的,因為大人怕小孩子不會打烏米,卻把高粱給弄毀啦,所以禁止小孩打烏米。但是我們屯除外,因為我們屯的孩子在八歲以前都跟大人一起打過烏米,已經懂得了打烏米的經驗技術,誰也不會瞎掰高粱包子。
所謂打烏米的經驗技術,就是辨認準確是烏米在往下劈。1、烏米都是歪歪腚,要看好它是歪歪腚?2、烏米都有黑鼓肚,也要看好。3、八分成的烏米的形狀就像在高梁腦袋裡有根白色的香煙,捏的時候手感會很硬,而不像高粱包子很柔軟。4、實在不能確定的不伸手。掌握好這些打烏米的經驗技術,就會一個保一個,打的全是烏米。
因為以前就和父親或哥哥打過烏米,所以我們這些孩子全會打,而且技術過硬。我們鑽進一片碧綠的青紗帳,就開始眼睛朝上打起烏米來。有句俗語不說的好莫,打烏米眼睛朝上瞧末,就是在這來的。由於高粱地密不透風,所以在高粱地打烏米一會就見汗。而且細高的高粱們好像不歡迎我們這些小傢伙,它那細高而柔媚的高粱葉子,毫不留情地在我們的臉上、脖子上、手臂上劃出一道道印子,有時甚至劃出血口子。但我們都專心在打烏米,誰也不會注意這點小疼痛。再說我們都是東北的小爺們,大風大浪我們都見過,平時大人小孩相互間打仗鬥毆那是家常便飯,這點傷痛算什麼呀?毛毛雨呀!用後來台灣著名歌星鄭智化的水手裡的歌詞來說就是: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
我們專心致志的打烏米,同時也在看着其他小朋友。互相比着看誰打得多。打烏米的高手也要眼觀六路。不但要看着自己附近的兩條壟,也要看其他人的壟。當我們打的多時,就把那些烏米往褲腰帶上一系。最後打的太多時,就兩個兩個系一起,往肩膀子一搭。因為那時高粱種子都是自己家的上一年的好高粱,沒有什麼種子站賣種子,所以高粱地里烏米特別多,我們每個人出來時都是腰間一大捆,肩上一大抱烏米。
出來時雖然會有些累,但是每個人一想到回家晚飯會吃上香噴噴的烏米時,小朋友們每個人都是笑容滿面。也有小朋友走丟的,我們一大幫小朋友就會在地頭大聲喊着他的名字。不大一會他就會露出頭來,我們大家都會露出笑容。很有趣的。烏米的吃法有幾種:1蒸烏米:把烏米撕開,撕成一條條的,放在小盆里,再放好大醬,豆油和蔥花,在做其他菜時放在大鍋里蒸熟吃。這可是一道絕頂的美味,蒸烏米熟啦時,鍋里就會飄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吃時烏米就像瘦肉一樣香,但又艮揪的,可別提有多香辣!可好吃啦!我最願意吃蒸烏米。2醬烏米:把烏米撕開,撕成一條條的,放在小盆里,這時先把鍋刷乾淨后,放好豆油,急火燒開后,放進蔥花爆好鍋,再把撕成一條條的烏米放進鍋,倒好水后,放里適當地大醬,燒開鍋后,醬烏米就做好啦。可好吃啦。3生吃:但這種吃法不好不香,所以一般沒誰會生吃。
如今人們為了追求經濟利益最大化,已基本上沒有種高粱的人家啦。再也沒有打烏米的那種樂趣啦!真讓人遺憾,也感到惋惜。現在人種的糧食也好,蔬菜也罷,甚至養的家畜家禽,為了追求最大的利益,都在使用化肥農藥各種添加劑飼料啥的。吃啥啥不香,看啥啥夠。再也沒有過去的綠色食品再!再也沒有過去的人間美味啦!人類的飲食進步啦?退後啦?經濟的繁榮讓人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