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學是在東北一個縣城裡念的,那裡也是我對學校教室同學老師黑板課桌朦朧認知的開始。縣城叫遼寧省錦西縣,那是個沿海城市,縣城不是很大,有幾個大廠礦和一個軍事基地。所謂的城中心無非是有個大影院,有個大百貨,外帶個大菜市場。我們的小學自然也坐落在城中。我在那上學時間不長,也就一年有餘,但印象及深。學校的名字和當時的政治氣候極度吻合,叫東方紅小學,也算是當地最好的小學校了。學校佔地很大,和北京相比可稱謂開闊,學校中央是個標準的足球場,可是帶球門的那種,它的四周環抱着紅磚白瓦的平房,也就是我們的教室,教室門前栽種着一排排低矮的桃樹,如若春季來臨,就象歌中唱的那樣,桃林蕩漾着孩子們的笑聲,桃花映紅了小姑娘的臉龐.但當時的我只顧圍繞它當屏障追打玩鬧,無暇顧及此樹的含義,更不知曉何為桃李滿天下,真是枉費栽樹人的一片心機。我們的教室並不明亮通透,感覺很昏暗,課桌彼此挨的也都比較緊湊,一縱為一組,共分六組,一組七八個人,倆人一桌,也就衍生出同桌這個帶有青梅竹馬含義的名詞。那年代正趕上轟轟烈烈的文革後期,學習不是特重要,成績好壞家長也無暇顧及,基本屬於放任自流狀態,為了與生俱來的那點自尊心,回家好歹我還寫點田字格。記得上學第一天外面就起了大雨,學校離家比較遠,徒步行走也要半個小時,頭一天上學都很興奮,約上同齡的夥伴沒有家長的陪護就冒雨上路了。那時的我們似乎很少有家長的呵護,我的父母都是軍人,他們響應主席的號召,分散在工廠學校當軍代表,奔波在各自的工作崗位抓革命促生產,那有閑情逸趣顧暇我們這幫小屁孩。開學那天,老天為配合我們留下深刻記憶,特意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瘦小枯乾的我們頂風冒雨,深一腳淺一腳行進在滿是泥濘的小路上,真有點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感覺,留下了我人生第一天上學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