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老照片,大約是1982年1月照的,當時我在新兵連生活剛結束,部隊剛剛為我們配發了嶄新的綠軍裝、耀眼的紅領章,我就趕緊把帽徽用關針關上,把領章用針線綴上,穿戴整齊,和戰友們走出軍營,一路興高采烈地來到了許昌縣榆林鄉附近的柏庄照相館,十分迫切地照了一張像,雖說是張黑白照片,但在沒有彩色照相館的年代,也顯得非常珍貴,加之,這是我身穿綠軍裝、佩戴紅領章照的第一張照片,就標誌着我真正成為一名共和國的軍人了,就要履行軍人保家衛國的神聖責任,這也可以說是我真正當兵第一天的照片,我很珍惜。於是,我就把這張底片洗了很多照片,寄給了父母和親朋好友,我自己留下了唯一的一張,一直陪伴在我身邊30多年。前幾天,我偶然發現了這幅老照片,雖然陳舊了許多,但使我深思,使我回味,自己“當兵第一天”的老照片,很有紀念意義,看了這張照片,又勾起了我對當時緊張、火熱的軍營生活的美好回憶。也牽動了魂牽夢縈在我心中的部隊生活的縷縷情思,打開了我塵封三十多年的記憶,我的思緒又重新回到了那幾千里之外錘鍊了我的人民軍隊的大熔爐。
撫今追昔,緊張而有序的部隊生活彷彿就在眼前;同吃一鍋飯、同睡一個屋的戰友們彷彿還在身邊,“戰友戰友、親如兄弟……”的歌聲常常迴響在耳畔,幾年的軍營生活歷歷在目,就象電影鏡頭一樣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身穿綠軍裝、佩帶紅領章,成為一名光榮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的那一幕;全副武裝走向打靶場、訓練場的那一幕;整裝列隊、神情莊嚴接受部隊首長檢閱的那一幕;在老山前線、站在鮮紅的黨旗下向黨莊嚴宣誓的那一幕;榮立三等戰功佩帶上閃閃的軍功章的那一幕;被評為“全師培養兩用人才先進個人”的那一幕。這都是我在軍旅生涯中心情非常激動的一幕、一幕,這一幕幕都銘記着一段難忘的經歷,使我經常回憶起一幕幕背後濃縮着戰友情誼的一個個故事:當我因超齡而失去考軍校機會的時候,失去因榮立三等戰功被報送進高級軍事院校的時候,指導員如兄長般把飯端到我的床前,和我促膝談心,消除我思想上的壓力和不如意,耐心勸我說,成才的路有千萬條,不只是考學這一條,榜上無名,腳下有路,鼓勵我發揮寫作特長,同樣可以成才,使我在文學、新聞寫作的路上越行越遠,指導員的教誨,曾使我在過去的軍旅生涯中感激萬分,更使我在此後的日子裡銘記在心;當我在全團軍徵文大比武中,刻苦嚴格訓練,充分展示特長,榮獲全團軍、政、文大比武一、二、三名時,受到了全團唯一的團嘉獎,我聽到了全團戰友的嘖嘖讚揚聲,我看到了全團戰友聚焦讚許的目光,也使我感受到了部隊大家庭的溫暖;每當想起這些,總使我思緒起伏,感慨萬千。
如今離開部隊二十七個年頭了,綠色軍營這段不尋常的經曆始終銘記在我心裡,使我永遠難忘;“軍人”這個親切的稱呼使我感到驕傲和自豪;綠色的軍裝這件莊嚴的行裝使我感到了神聖的使命和力量;當兵第一天的照片這幅珍貴的照片使我感到了珍重的價值。
我曾問過幾個當過兵的人,剛當兵時的老照片還保存着嗎?答案是肯定的,他們似乎用同樣的話進行了詮釋:當兵的照片彌足珍貴,始終帶在身邊,每當看到當年當兵時的老照片,自己的心情立刻就不一樣,感受不一樣,渾身增添了無窮的力量,思維就被牽引着回憶起那段不尋常的人生經歷,回想起自己身穿綠軍裝、保家衛國的那段精彩場面,這樣的經歷今生難忘,在人的整個生命旅程中刻下了很深的印記。
《散文網》為我們搭建了一個很好的平台,讓我們回憶昨天,珍愛今天,使我們明天的生活更有意義。就我個人而言,再仔細地端詳着當兵第一天的照片,重新回憶起軍營的生活,深深思念着親愛的戰友,使我精神無比振奮,我的工作和事業就增添了無窮的動力。“八一”建軍節就要到了,在這裡,我願借《》的一角,用下面一段話與戰友們共勉:今天的我們無論飛得有多高,走的有多遠;無論我們身居何處,情系何方,人民軍隊是我們人生起步的地方,是融入我們血脈中永遠揮之不去的留戀。有了當兵的經歷,我們就顯得特別富有。即使到了酷首暮年的時候,也會自豪地說:“我曾經是一名人民共和國的軍人,為人類的解放事業而奮鬥過”。
喬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