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短,日漸長,昨夜的夢中風逝了陳舊的月光,一段詩意的吟詠又連同一朵花微笑的面龐,在靈魂飄向江南時,腳步踏在水巷中的迴音中,伴着茉莉香,漸漸的消亡。從一片月色中逃離,又在一片月色中深陷,僅有的呼吸也在風聲中墜入了溫柔鄉。靜坐水中亭上,閉上雙眸,靜靜的聆聽一隻夢中的蝴蝶振翅,而沉睡的梅林在風的擁抱中醒來。
一些人歸來,一些誒故事開始不同尋常,就像一場風離去,前途將變的渺茫。
我用沉默來代替嘆息,即使冰涼滲透率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最終虛擬成一場大雨或者一場雪,但我相信,我的筆,終能衝破封鎖這個世界的假象,只要我的墨不枯,我也就一定能重新找到一隻貓的叫聲或眸中,潛藏的希望。
當夜晚的淚與清晨的露在沒有多大的區別之後,也就在沒有什麼能比思想更加沉重,而今夜,我卻放逐了我的思想,在明天的陽光還未來得及到來之前,我必能在貫穿深夜和黎明的星光中將往事一一隱藏。
當鴻雁,不再留戀天空的空曠。當桃花,不再點妝大地的芬芳。如果你還能在時光之河的彼岸,聽到幽幽的簫聲,那將是花開花謝之時,一些人比梨花更蒼白。比雪花更冰涼的哀傷。
可當我再次撫平划滿靈魂的傷痕,聽風鈴嗚咽的夜曲,擊破深淺不一的滄桑,那一刻的回眸,誰將把溫暖留給彼此深愛的對方。
一個夏天趕得匆匆忙忙,可某些地方遺余的春色,卻依舊遲遲不肯卸妝,把一個謎題永遠的留在紙張與心上,於風雨瀰漫的夜晚,垂滿紙的淚痕,化成心中滂沱的思想,一任風雨,嵌入時光,一任時光在歲月的額頭上留下滄桑。
走這麼久,我們已習慣了老舊的孤單與累累的憂傷,思念依然是這麼長,可每夜的夢境卻依舊很荒涼。
那麼多故事的結尾仍然是一模一樣,一片浮雲的蒼白,又在一聲嘆息中回蕩,等起風了,雲散了,今夜的故事結束了,我們也就一無所有了。
一些往事迂曲,一支煙漠然無語,只有閃爍的火光,似乎仍試圖捕捉几絲透明的星光,當期待的太久之後,我的字符開始描繪一無所有之後,全部擁有的思想,簡單的字符在手下跳躍成變換的情感,這一刻,深沉的思念,卻在靈魂的睏倦,沉沉睡去。
這個五月,一些人仍然徒勞的風暴中追尋一些走失的足跡,當絲雨的低吟輕輕的述說著真情的告白之時,雲霧卻在陽光之下,以一種哀傷的姿勢,消逝而去。
塌陷的天空,托不起星星的流墜,眼中的淚盡,也就只剩下空洞而狹小的間隙,再迷茫,也看不到,我殘破的翼,飛不到的目的地。
終了一曲千古絕唱的詞句,遺漏在星辰之下的淚,將是今夜最後的一滴雨,一個傳說中寂寞了千年的思緒,一聲悲嘆,只因,真情已隨流沙去。
手指下的豎琴幽咽,千年前的一聲嘆,流水,小橋,古老的棧道,依依徘徊的人影,卻在明天的一滴露珠中,千幻千滅,任歲月的痕迹,將緣起緣滅的故事,印在某些人不再年輕的面龐上痴望的目光里。
明天的黎明到來之前,我將在陽光的微笑中邂逅誰人的淚水,當往事成空,便不必在牽強,不必再流淚,疲憊的靈魂以在無邊的書香里起飛,便只好在詩行中的墨痕里,將你深深的藏起,想起既是想起,忘記亦只是願意,等真正連自己的心都放棄,轉身的一場風裡,你僅只是一片雲,在風起時離去,在風靜時回歸。
故園中的藤蔓在牆角瘋狂的生長,層層綠葉就像是層層心事般的漣漪,那些被遺忘在五月的風雨,這時卻剛好漫過一些遲遲不肯離去的薔薇。
思念太久,日子太長,於是,一滴淚在思念中化成一片霜,又在一個有風的傍晚,淋濕成發間的冰涼,苦澀卻被微笑裝潢,打開這一生沉重的行囊,於忘川之上,瘦成一地相思的菊花黃。
走就走吧,不必回頭,也不必匆忙,在遙遠的前方,在一場風的中央,我們早已無法在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