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帶有一點泠氣的雨後午後,我在收拾房間的時候,看到了一封信,想起了幾個人。
很久沒有跟他聯繫了,我記得是在無聊時加上他的,自我介紹是:喜歡上海的陌生人。然後在某次通宵時慢慢地變熟悉,然後也慢慢變陌生了。他帶給了我一些驚喜,儘管只是網友。很多東西都忘了,請原諒,若不是看了這封信我甚至忘了他。我沒有想到競跟他聊到這種地步。我清晰地記得收到他信的那天,課間操的時間,信封里是用紙帶紮好的一疊,是十張,很白的紙,我是驚訝的,也為他的文彩。是那種洒脫的局外人,給人以華實的感覺。再後來,我怎麼收拾也不能始這封信回復收到時的平整。我第一次叫一個人哥,不是哥哥,是哥,因為我真被感動了……
那還是高一末期高二開始的時候,在寫《夢殤》,我已經忘了自己曾動過筆了,那封信的下面壓着的便是《夢殤》的初稿,最後一句是(歷時十五天,一萬五千字)我至今最喜愛的也是這本了。我曾說給他看,卻在抄完的瞬間心疼得不得了。所以,那個故事沒有讀者。
其實是有的,是凌宇,我的日記本至今還在凌宇那裡。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看了沒有。我想起的第二個人是凌宇。高一聖誕節時在給他祝福的同時聽到他說的:我有東西想給你看。是他的日記,他流浪的夢。而後我們交談過很多次大多是信,我忘了內容,僅收藏了感動,我記得他的一句「我向來在地獄呆久了,不想拉個人進來,何況是你」我沒有贊同,亦沒反駁。
自己的語言一向單薄,像青春華年一樣的單薄……一直都在寫着不知所云的文字傷感和夢想,只溫暖了自己……總於暮色四合里憶起冗長的曾經,微蹙的只是一彎眉……
蒲公英的約定,我和凌宇互傳的那本日記本,最後的一段話結束在他成年那天,我已經忘了,是他成年的感嘆以及我的祝福。因該是詩意興濃的,但也忘了,我知道的只是這是我十七八年來最真誠的祝福。
我想起的第三個人,我說清對她感覺,我總是輕易地忘了她卻是認識十六七的朋友,那首《成年禮札》是寫給她的,實在話,我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去創作歌詞,動了念頭後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改好了,花費了一天的時間也隨意把吉它亂配好了,唱完的那瞬間競哭了,有些說不上的情愫湧上來,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哭……
歲月的光,透過年華的影,投下我們緊緊依靠的身影。
我的十八歲生日,我過得很潦倒,卻也很開心,只是我仍是覺得少了一點什麼,但一直也沒有想起。現在,我記起了,是少了一張寫滿紙的祝福,儘管我知道,禮物是有了,祝福也不少,但獨獨少了像以前一樣大片大片的信。我知道她們都忙,可還是失落。分開一年,三年,甚至六七年了,我們都漸漸失去了那份默契,不是不想說,而是找不到話說。
歲月的潮,漫過生活的沙堡,留下的是滿目驚心的平坦……時光奇妙得讓人覺得不可思異,卻又理順成章。
你瞧,這是一年多前在《夢殤》里寫的,若不是昨天看了,又怎能記得?
窗外是依舊的潮濕雨天,儘管昨晚的雪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