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來源於母親,我的故事自然要從母親講起。
母親掙脫了第一次父母包辦的婚姻后嫁給了二十八歲還單身的父親,我出生於一九六七年的一月二十九日。雖然我是女孩,但我的出生還是給脾氣暴躁的父親帶來了無限的喜悅,雖然我長得並不可愛,但也曾被祖母和雙親視為掌聲明珠。兩年後弟弟出生了,弟弟的出生讓忙碌的父母無瑕再照顧我,於是,我被送去舅舅家裡寄養。在以後的日子裡雖然沒有父母的呵護,但是姥姥和舅舅對我也是無比的疼愛。是他們給了我一個五彩繽紛的童年,也是他們給我留下了這一生中最甜蜜的回憶。
六歲,灰色記憶的開始,因為家中又添了妹妹,父親把我從舅舅那個安樂窩裡接回那個所謂的自己的家。從此我從一個快樂的公主變成了一個不會討父母喜歡又常被弟弟妹妹和鄰家孩子欺負的傻孩子。因為照顧不好弟弟妹妹常常被父親打,母親不打我,但是在她嘴裡我就是:牛屎拍臉、傻子、醜八怪。我的自尊心就像母親手中抽剩的煙頭被她踩在腳下又碾得粉碎,日子久了就習慣了,就麻木了,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他們擺布了······
十六歲,自做多情地想為家裡減輕一點負擔便輟學回家工作了。十六歲,花一樣的年紀卻沒有一絲絲色彩。那時的我雖然不漂亮但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可是婀娜多姿的身材中隱藏的是一顆自卑的靈魂。
十八歲,也許是為了承包土地後有人幫我幹活,也許是為了節省我身上那可憐的幾尺布,涉世不深的我在父母的安排下與一個目不識丁的人相親;然後談了一次無法回憶的戀愛,再然後便是結婚、生子、和柴米油鹽的生活。原以為一輩子就這樣過了,然而,在外人眼裡老實勤快的丈夫其實是一個愚昧、自私、吝嗇、狹隘、殘暴的人。逆來順受的我處處忍着讓着,但我的忍讓並沒有打動他,反而讓他邪惡的靈魂更加的得寸進尺。當兒子兩歲時,最疼愛我的舅舅去世了。這對我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我幾乎崩潰,為舅舅的離開痛不欲生。而我的丈夫並沒有給我一絲絲安慰,他只是在我的傷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鹽。從此,我對生活徹底絕望了,面對可愛的兒子又不忍離他而去。為了兒子繼續過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吧。然而,委曲求全的生活也不是平靜的,因為工作難免和異性接觸,從來就沒信任過我的丈夫開始猜疑起來,接下來便是肉體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摧殘。早已厭世的我一次次走到生命的邊緣,是兒子的呼喚讓我無法跨越那條生命線。終於,我的忍耐到了極限,二零一一年年底我和丈夫辦了離婚手續,我放棄了兒子,放棄了十幾年生活的積累,一個人走出了那個從不溫暖的家。
離婚後的我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對親骨肉的愧疚、牽挂似一把刀插在我心上,肝腸寸斷般的痛時刻在折磨着我。母親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把生病的父親留給我照顧,自己跟着親戚回老家散心去了。那段時間,父親每天晚上早早的就要休息,脾氣暴躁的父親躺下后不允許看電視,也不允許開燈。萬念俱灰的我只能在漆黑的冬夜流淚到天明······,母親回來后她的心情並沒有好轉,對我依舊是冷臉相加,無奈的我只好離開父母的家而去弟弟家寄宿。在那段灰色的人生中,曾經沉淪,曾經墮落,也常借酒精來麻醉自己······離婚後的我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對親骨肉的愧疚、牽挂似一把刀插在我心上,肝腸寸斷般的痛時刻在折磨着我。母親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把生病的父親留給我照顧,自己跟着親戚回老家散心去了。那段時間,父親每天晚上早早的就要休息,脾氣暴躁的父親躺下后不允許看電視,也不允許開燈。萬念俱灰的我只能在漆黑的冬夜流淚到天明······,母親回來后她的心情並沒有好轉,對我依舊是冷臉相加,無奈的我只好離開父母的家而去弟弟家。那段日子,常常一個人在凄慘的街燈下流着淚徘徊到深夜。在那段灰色的人生中,曾經沉淪,曾經墮落,也常借酒精來麻醉自己······
沒過多久就經朋友介紹認識了現在的丈夫,那時的他酗酒、負債纍纍又帶着一對雙胞胎兒子。不知是他的執着打動了我,還是無家可歸的我急於找個容身之處。就那樣,我們結婚了。婚後的生活並不是一帆風順,即要忍受家人的刁難,又要應付債主的追債。就是面對這些困境也不曾讓我動搖。然而,有着類似坎坷經歷的丈夫卻常常借酒澆愁,每次丈夫酗酒後都會對我大發雷霆,他一次次叫喊着要離婚,一次次攆我滾,每一次我都想離婚,每一次我都想滾,可是,當我衝出家門后卻不知應該滾向何方,我無處可滾!世界之大我卻無處可滾!所以只能一次次把自尊拋在門外再厚着臉皮又回到他身邊。
就這樣,我在這個家裡堅守了十年,十年裡我們將孩子培養成才,又還清了大部分的債務。終於,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並體會到生活的樂趣。終於,我贏得了丈夫的心,終於,跟孩子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終於,我的人生綻放出色彩。這許多年來里流了多少淚、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委屈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我不會忘記我的人生是怎樣一筆筆描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