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每當想起這句詞的時候,我總會想起她,那個已在另一個城市生活、已很久沒見面的她。
好像是昨天的事,我還見過她。長長的頭髮,高高的紮起馬尾,白皙的皮膚,黑夜般的瞳孔里閃爍着星星般的光彩,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精緻的小酒窩在臉頰上綻出。
她手捧一本《夏至未至》,笑着向我走過來,我看見那雙黑夜般的眸子里,閃爍着動人的光彩,我們依靠着坐在公園的草地上,討論者書中那些唯美的文字。午後的陽光柔柔的照在我們倆的身上,一個轉頭,我看見陽光勾勒出她側臉的輪廓,星星的光彩被渲染成了金色,別樣的光彩從她的眸子里射放出來。我聽見她的聲音含着喜悅:“嘿,你知道么,我買到《左手剪影,右手年華》了!”
有時,我們共同為書中的結局而抱怨,為主人公不甘。每到那個時候,她的面頰便會因為憤怒而微微紅了;有時,她會拉着我一起讀郭敬明的那些傷感的文字,沉浸於文字的哀愁與傷感;有時,我們“詩興大發”,一人手裡捧着《唐詩》,一人捧着《宋詞》,大聲對讀着那些經典詩詞。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她誦着。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我笑接。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倆對視一笑,一起念出這句,彼此的距離,又近了一步。
時而,我誦着辛棄疾的“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她淺笑誦一李清照的“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不由得揚起嘴角,言:“道是無晴卻有晴。”抬頭看着她那雙眸子,美得像是要讓人深陷進去,我看着她的眼睛,彷彿看見了,她直達心底的笑意。
她眨了眨眼,一抹笑意出現在她的嘴角:“這句詞,是蘇軾的吧?”雖是問句,可卻是肯定句。
我笑了,她也笑了,一種默契感油然而生。
從未見過她的眸子里染過悲傷的色彩,唯有那一次,她告訴我她要隨父母去另一個城市生活,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我驚訝的抬頭,看着她的雙眼。
依是那麼的美,可卻含着濃濃的悲傷與不舍。平日里閃爍着的光彩不見了。猛然發現她的眼裡,不知什麼時候已閃着淚光。
強顏歡笑,我壓抑着傷感,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她眼裡的淚滑了下來,上前擁住我,輕輕地說:“我不會忘記你的,我最親愛的閨蜜。”
強忍許久的傷感,在這一刻濕潤我的臉頰。
現在想起來,已有半年未見過她,甚有點想念她那雙眸子。我和她從未斷過聯繫。即使在兩地,感覺彼此的距離完全沒有拉遠。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忘不了這句詞,忘不了和她的回憶,忘不了她那雙閃着光彩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