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唐僧舉世欽
接待大陸來客,青龍山是必到的地方,導遊如是說。其實這裡並非什麼古迹,和台北故宮一樣,這裡是國魂國寶的安置地。“玄光寺”、“玄奘寺”和山巔“慈恩塔”。設計師表述的核心理念是,以從山腳到塔頂的千米高度來對應玄奘的“千秋苦旅”。一部西遊記把唐僧取經的故事,傳得來家喻戶曉。現實中唐僧的生前去后,人們所知的並不太多。這位出生於河南洛陽、偃師緱氏鎮,鳳凰山下的絕世名僧。從二十八歲開始了“西天取經”的壯舉,用了近二十年,經歷一百多國,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功德圓滿。鮮為人知的是雖然他遊學結束后,帶了六百多部佛經歸來,以百折不撓的取經事迹,震動朝野后。曾在洛陽行宮受到唐太宗的接見和讚賞。更兼其後專心翻譯從天竺帶回來的佛經和以其親歷、親聞的閱歷編寫了一本《大唐西域記》記錄了一百多個國家的地理特點、風俗習慣。成為當時一部重要的史、地經典。以至當 玄奘圓寂於長安玉華寺時。唐高宗曾悲痛萬分的長嘆:“朕失國寶矣!”並下旨為玄奘舉行國葬。但出去時卻沒有這樣堂皇,按現代話說就是偷越國境線,叛逃。說明閉關鎖國,妄自尊大的確是我們的老傳統了。
或許是命中注定吧,玄奘身後依然在繼續着生前的漫遊。自安葬在長安東南白鹿原起,次年就遷葬於樊川北原,並建塔安奉。但在唐末的大混亂中,一直不得安生,在戰亂中幾經輾轉。一直到宋仁宗天聖五年,才終於金陵天禧寺,建塔安奉。再一千年,興亡更替,兵火不斷,直到倭兵入侵,南京城破。小鬼子擬在南京大報恩寺遺址興建“神社”時,發掘出玄奘頂骨舍利石函。迫於輿論壓力,日本人未能獨吞。只好將玄奘靈骨分為六份,分別在南京、北平、等地供奉,並將部份運回日本,供奉於琦玉縣慈恩寺。戰後,台灣佛教界通過交涉、商談,日本始同意分部分頂骨到台灣。於一九五五年底,終將玄奘頂骨舍利從日本迎回。玄光、玄奘兩寺就是當時建的,只不過,前者先修、規模小點,是臨時存放地。後者建了靈骨塔,是永久存放的地方。
台灣同胞向來尊崇佛教,認同風水,玄奘舍利到島,各地爭請。據說有一風水大師,偵得這塊“青龍戲珠”的風水寶地上呈,由蔣公親自拍板,並賜有手書“國之瑰寶”匾,才為日月潭邊又添一宗教、人文勝景。玄光寺完全按唐時風格所建,庭院看上去很小,或者說風水太好,遊人實在太多。一塊刻有“日月潭、玄光寺”的石碑前,等待拍照的人起碼排了幾路上百人的縱隊。一看到這長龍,我不由想起那些為了緊俏商品或便宜賀搶位鑽空的人群,感到頭痛得很。
其實,這寺雖小,建築卻很到位,前後兩層,分別供奉玄奘法像與釋迦牟尼佛金身。面潭立一塊大石浮雕,玄奘負笈像,背面就是刻的那六個招蜂引蝶的大字。寺前院壩很小,大門懸有一幅佛聯:高潭懸日月;法幢起國魂。階前陳列着十二生肖的小石凳,形態活潑、甚為傳神。以至沒人捨得坐,都當作藝術品來欣賞。後面庭院也有一石,上鐫“千秋苦旅”算對玄奘一生的精妙概括。石后是朝聖步道,直達山後的玄奘寺,現玄奘塔就永鎮在那裡。
有意義的是,在此寺建成四十年後的一九九八年。在紀念佛教傳入中國二千年之時,台灣又到南京靈谷寺,恭迎回一份玄奘頂骨分靈舍利。使這裡成為中、日、台佛教同道的友誼集結地。台灣僧眾到南京迎請玄奘頂骨舍利,自是出於對玄奘的摯愛,更是出於對祖國、對中原割不斷的血脈深情。恰如當時代表台灣人士發言的新竹玄奘大學董事長了中長老所說:“這一份中華民族的感情,像山高,像水長,永久不斷!”唯祈玄奘在此能獲得永久的安寧,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