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旺2011。8。21
孫軍是我的一個老朋友,所以說老朋友有兩個含義,一是我們交往的時間長,而且到現在關係一直較好,二是他比我年長十幾歲,自然資格比我老些,經驗比我老到些。
孫軍的老家在上海,六十年代末期,他和許多上海下放知青一樣,來到了我們江西。經過十幾年的拼搏,他逐漸成為一名正科級的幹部,先在江西橫峰縣政協當秘書長,後來又到科協當了八年多的主席。
1992年中秋節后的一天,當時作為縣政協秘書長的孫軍同志親臨我的辦公室,一時間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因為他已經是好幾年的正科在職幹部,和我們衛生局的局長平級呢,而我不過是個衛生系統普通一員。孫軍見我對他又是倒茶又是敬煙,就開玩笑似地說他是慕名而來。我一想我也沒有什麼名啊。他就提起了我兩個月前在上饒地區的一次詩詞獲的獎情況,我這才恍然大悟。我笑笑說:“原來我們的孫秘書長還是一位伯樂,可惜我不是千里馬啊。”孫軍說:“是不是千里馬也沒有一個固定的標準,全國有全國的千里馬,全省有全省的千里馬,你充其量是個衛生系統的千里馬吧!”說罷他也哈哈大笑起來了。他笑得豪爽開心,我真為有這麼一位領路人感到十分高興甚至榮幸,也為他的樂觀和快人快語所感染。
身為政協秘書長的孫軍同志同時也是縣詩詞協會的副會長,因為他的社會活動較為頻繁,實際上他的工作做得比當時的會長更多,更有力度。1994年,我調入縣委黨史辦,我和他的接觸就更多了,因為我們的辦公室幾乎連在一起。我時常就詩詞上的問題對他刨根問底,他也樂意提攜,有問必答。我們的關係很快十分融洽。
在孫軍的大力推薦下,我很快成為縣詩詞協會的理事,1996年,我又成為縣詩詞協會的秘書長。從當時的全地區來看,三十一歲的縣詩詞協會秘書長還是沒有過的,因為我們這個群眾團體裡邊大多數不光是懂得詩詞創作的人,更是一些德高望重者。我絕對沒有說我多麼能幹的意思,因為這個榮譽的得來大部分是孫軍同志幫助的結果。在這四年以來,孫軍同志對於我的創作花了不少心血,特別是對於我的任職,他是極力舉薦的,他甚至力排眾議,打破論資排輩的思想。
那幾年,我們全縣的詩詞會刊辦得紅紅火火,所刊登的一些詩詞深受社會的好評。1999年10月,到了建國五十周年的日子。為了在意識形態領域更好地慶祝這個偉大的節日,孫軍同志在協會一窮二白的情況下,上下奔波,為出版建國四十周年詩詞專集而大聲疾呼,終於籌集了一筆豐厚的出版經費,進而我們那本《岑山清韻》很快和讀者見面了。
後來,我們又不下十次地出席了全地區各個層次的詩詞會議,我們一起探討問題,一起為縣裡的詩詞增光,絲毫沒有文人相輕的跡象,有的只是逐漸加深的感情。
最讓我感嘆的是,孫軍同志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按照他的資歷和社會影響,他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出任詩詞協會會長,可是他竟然幾度謙讓,長期當他的副會長,這和當今不少人不謀做事專謀做官是有天壤之別的。2002年,江西省委統籌出版一本《上海知青在江西》,通知印發到我們黨史辦,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他,他表現得十分興奮,甚至還說謝謝。結果我們一起努力,完成了對我們縣裡三位上海知青(包括他自己)的採訪和寫作小傳的任務。由於我們的資料翔實,字數均達到五千字的要求,所以三篇小傳全部被《上海知青在江西》編委會採用。一縣寫三篇,這在全省各縣是唯一一個的。
孫軍同志於2010上半年正式退休,可是由於他的筆杆子強,是個多面手,縣裡幾個單位決定重金返聘他,他最後選擇了縣委辦。有人說,為黨做事,他為什麼不選擇不要返聘金呢?我不同意這樣的說法,凡事也得因人而異,對於孫軍同志,當年他多少上海老鄉返回上海老家,和他同樣素質的大多數人早已經在各個領域功成名就。所謂的重金也不過是將近兩千元的報酬,如果葉落歸根的話,這點收入對於他回老家置辦房產只能是雪中送炭,更何況他如果回老家,遠比早已經回上海的人陌生得多,精神上也會寂寞得多。古語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對於孫軍同志,我們應該有更多的理解。
人只要多一份理解,就會少一些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