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草斜陽外。
那樣的黃昏的美麗在一片光線中亮起來,遠遠地看,宛如是一張巨大的畫幅展開,波光在其上蕩漾,一群鮮活的明亮色彩發著光,
映照出衰草的枯黃。有迫不及待的步子熱烈前迎,踏得綿軟聲在濕潤發光的土地上響起,有詩人吟唱“像不像一滴眼淚的死亡?”
我從黃昏里走來,沐浴光線,几絲溫暖如蟲子似地鑽進皮膚下面的血管,順着流液進入我的四肢百骸、心肝脾臟。
外面是一片枯黃得發著亮的野草,野草給露珠浸泡濕了,我踩在染黃的露水上,一束斜陽照在旁邊,在我身體以外的地面上。
野草枯黃了,我踩在枯黃了的野草上,一束斜陽照在我旁邊的地面上,我與衰草同那斜陽遙遙相望着。
相望着,斜陽漸漸斂收,太陽下沉了些,斜陽外是衰草,是我。斜陽內沒有衰草,沒有我。我站在衰草上,衰草便枯黃了,露珠從我腳掌底浸泡濕了衰草,露珠染上了枯黃色。斜陽照在我身體以外的地上,我站在衰草上,用血液的露珠浸泡濕了衰草,衰草沒有醒過來,斜陽就這樣,照在了我腳下衰草旁邊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