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在自己的內心中把自己比作銅豌豆,就像關漢卿所形容的那樣,蒸不熟,煮不爛,捶不扁,炒不爆。也曾固執地認為自己永遠也不會改變,為自己,為別人。可是當銅豌豆有了感情,當這份感情沉重的可以壓扁銅豌豆,當這份感情柔軟的可以融化銅豌豆,這時一切都變了。
不知有沒有人可以在如此沉重下,還可以挺起自己那固執的脊樑。感情,我是指那種純粹的感情,就像那種可以庖丁解牛的廚師,毫不費力地把你的一切固執從最柔軟的地方切開。
這種傷口不會鮮血淋漓,有的只是粉紅的嫩肉,以及深入骨髓的痛。
現在我這顆銅豌豆已經不能稱之為銅豌豆了,因為它會因為別人而改變,它以前近似偏激的底線在感情面前那麼的不堪一擊。
不知道變化本身就夾雜着哀傷,還是銅豌豆的變化所特帶的悲傷,這份哀傷很淡,卻很苦,很澀,很疼。我有點渴望這疼痛來的更猛烈些,如此,我才會蛻變的更加完整。我渴望這時的我更清醒一些,如此,我才能更真切的感受這份疼痛,我才能更加仔細地數數我身上脫落的傷疤。
蠶,作繭自縛的高手,可我沒有權利去評價它,因為我也被自己吐出的絲線纏繞。這些絲線或許是對感情的怯弱,或許是對未來的迷茫,或許是對即將失去的恐懼。我努力的扭動自己,妄想破開這個繭,擺脫我對感情,未來,即將失去的負面情緒。
不只一次的告訴自己,不想當自己生命終結時,還只是生活在繭中。
透過繭的陽光,不再明亮。透過繭的空氣,不再帶有花香。
或許有一天,銅豌豆碎了,我希望就那樣安靜地灑在草地上。不要有人拾起。那一刻,天是藍的,世界是安靜的,碎豌豆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