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氏有好女，自名為小鹿，家住村東頭，有父母兄長四人，祖上為大戶人家，然家道中落。鹿幼時極盡調皮搗蛋之能是，父親揍之，母親訓之，無用矣。鄰居取其號，妖怪也。幸年歲已長，扭送之。既入學，聽師命，棍棒淫威之下，性有所改。加之天資聰穎，逢試，必得一二，師，愛之。
過五年，小教課程已滿，得以進鄉求學。此時人數大增，不乏智力超群之才，鹿即被覆蓋，師全然忽略之。復有父母北上，祖父母嫌之，孤苦伶仃。介時呼朋喚友，終日游之，性始墮矣。值中考之年，料定其不中，竟毫無愧色，父母痛之。次年，復學，恐遭人恥笑，遂刻苦。逢韓潮來襲，迷戀之，不得自拔也。偶遇一美艷男子，春心萌動，浮想聯翩，熱情之火熊熊燃燒。後為中考，不得已將其撲滅，此可謂未始已歿，悲劇也。痛定思痛，窮其所能，然造化弄人，差之毫厘而不中，眾人皆為其惋惜。後父將掌權之人擺平，拿銀賄之，終得以進。
雖萬幸能入普高隨學，無奈境遇較之前更甚，能人比比皆是，競爭之殘酷，憑空不得想象，鹿即成滄海一粟始終遊走於中原地帶。又因幼時缺鈣，長時缺愛，時已寂靜寡言，暗淡失彩，恰同學少年，結交零星好友，神色得以殘存。鹿本非有志之士，蓋有博取功名利祿之能耐？怎料彈指間，才華盡顯，師生皆為其愕然，鹿亦不明所以，只覺的神清氣爽。雖如此，亦不曾有所抱負。臨近高考，千鈞萬發之際，兄長臨危受命，或攻之，或激之，或恐嚇之，言辭懇切，淚涕漣漣，狀況之慘烈，令其不忍目睹。古語有云：小妹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是夜，輾轉反側，久不能寐，兄長之言，餘音裊裊，不絕於耳，事已至此，惟從之。挑燈夜讀，力爭上遊，奮發而圖強。世人皆稱高考乃千軍萬馬過獨木之橋，焉有不溺水身亡者。嗟嘆：高考猛於虎也。所幸鹿命得以保全，殺出重圍，周遭贊之，父母傲之。似猶如登山攬境，飄飄然而不知其所。
進省城，入大學，兄長勢必躬之，想那大學非烏合之眾所能染指。然近其身，觀其貌，挫敗之感頓生。這次地，怎一個悔字了得，無奈也。初時，性情溫婉，久之，奔放自然。鹿性本善，嫉惡如仇，遇惡，必唾之，乃真女子也。且滿腹經綸，同窗皆稱其才女，常自比李氏清照、張氏愛玲，偶有不服者，拿眼白之。鹿惟獨言辭瑣碎，滔滔不絕如流水，老友冠名為，唐僧也。有媒人撮合，結識一德才兼備之男子，一面即傾倒也，怎奈此男非可依託者，故戀情尤為短命。鹿曾一度悲悲戚戚，默默不得語。朋友皆勸止，得以痊癒。時興鳥語，然等級制度森嚴，攻讀之，屢試屢敗，終不得其要領，故降之。只道是，諸事爭之不一定成之，如同愛人惜之不一定擁之，即吾生不能成功擁之之事物，必棄之。鹿嗜睡，常宅與宿舍，有不思進取之嫌，同室之人勸之曰：生前何必貪睡，死後自會長眠。鹿怒目以對，不以為然，續之。
又四年，出師。覓生計，無果，自我省之，乃降格錄取。入其職，左右逢源，溜須拍馬，盡顯其能，上下皆誇其為良民也。然薪薄，休少，況人生短促，不甘蹉跎青春與美貌，故請辭，同僚聞聲執其手，淚眼婆娑，不知所言。鹿隨即重出江湖，尋尋覓覓，奈何僧多粥少，鬱郁不得志，幸得友人拔刀相助，救之於苦難之中，力邀其加盟，擔當大任。
鹿時年二十又四，仍無所依，而友人皆家已成，子已得，父母常催之。嗚呼，哀哉，跪拜佛祖，問：蒼茫大地，誰與執手？佛曰：天機不可泄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