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砂
夜色朦膿,朦膿了我的視野,朦膿了這間咖啡屋的名,於是,我為之命名為“未名”。
喧囂的街角,昏暗的燈光,擁擠的人潮。我緊隨你后一米的距離,阻隔世俗的流言和誤解,一米米的延伸,進入了這家名叫“未名”的咖啡屋。
我們相視而坐,你點了你愛喝的清茶,我點了不知已售罄的果汁,於是換作了梨汁。安靜的小屋,安靜的你我,安靜得能聽見彼此心的節律。你終於開口,你說你不值得我為你傾情,我說這是心靈讓自己寧願犯傻;你說你給不了我承諾,我說我沒奢望諾言;你說我們間橫亘着世俗的洪流,我說我寧願被淹沒。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在你身邊,聽着你所謂的為我好的絮語;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在你身邊,握緊你讓我暖暖的雙手,呼吸着你吐出的煙圈,慢慢讓二氧化碳的濃度使自己漸漸缺氧;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在你身邊,流着淚擁在你懷裡,靜靜地聽着你說我傻的句子。越來越冰的體溫,越來越深的黑夜,越來越冷的淚,我知道這溫度本就不屬於我,只是固執的抱着不願放手。你心臟的十二扇門早已牢牢拴緊,這是我到達不了的光景;你緊閉的心門是我無法匹配的鑰匙,只能無能為力的遊離,還是做門外的過客好。於是起身,擦掉眼角的濕潤,喝掉梨汁,喝掉分離的悵惘,轉身,離開。
穿行的人群,穿梭的車流,伴着那不知名的角商宮微,我逆時針回到了原點。還是自己划的那個圓,還是那年前的形。
你說多年以後我會明白,我想我永遠不會明白,是該記得你的好,還是你的味道。依舊固執的記得,你一言一行的溫柔,你一字一句的信息,我分離不了,阻隔不了。於是,選擇銘記,選擇保存。我只是懷念,這個若即若離的夢;如果可以,轉身之後,便不再記得身後的故事。
依舊是喧囂的街景,依舊是擁擠的人群,依舊是燈火通明的夜,只是少了一米的距離。
風起了,月淡了,夜色更濃了。
背影,模糊了;距離,遙遠了;你我,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