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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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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夜半。半夜,很美。

  半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這倒是件很美妙的事。白日里,纏繞於世俗,盤算着反反覆復之事,不自覺變得麻木、僵化。半夜,寂靜,浮躁的心漸漸沉下來。雙眼觸及到的是無邊的黑暗,思想在大腦深處激蕩,情感在心靈深處泛濫。

  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長大成人方知我,合眼朦朧又是誰。此時此刻的我,最真實,也最脆弱。

  忽憶起舊日之事,忽回歸舊日之我。舊日種種,浮起於心頭。平靜,坦然。模糊的畫面不時在腦海中掠過,我知道,那時也是半夜。逝去的歲月不可複製,我所能做的,不過是將自己的思想或者情感粘貼在未來的日子裡。

  往窗外望去,高樓阻隔,不見遠方。今夜無眠,那不過是自欺欺人。我懂我自己:只要躺在床上,無論目前如何清醒,遲早也會悄無聲息地進入夢鄉。所不同的,是睡眠時間或長或短而已。

  忽憶起一月前所作之詩,其靈感源於一個夢,一個迷迷糊糊的夢。

  “窗外/一片朦朧

  夜色漸漸淡去/黑暗卻依舊瀰漫

  他醒了/這不是夢

  她在那裡/不停地笑

  他痴笑着

  身影往後飄去/竟也喚她不住

  相思豆/忘憂草

  他/盯着窗外/發獃

  欲哭無淚

  疲憊的他/又合上了雙眼

  清晨/醒來/天已亮

  他/盯着窗外/發獃

  心中默念

  I’monmyway。

  I’mwaiting。

  I’mback。”

  今夜方頓悟,原來這首《昨夜今晨》是過去的那個“我”假現在的這個“我”之手來祭奠過去那個鏡中的“我”。

  今夜為何無眠?恐怕是午後貪睡三小時、晚上又喝了杯咖啡所致。

  半夜,很美。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