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網上有人預測說今天是世界末日,揉揉對着電腦工作了數十個小時的雙眼,合上電腦。想起剛才的那個預測,我笑了。
我是一個25歲的男人,很多人都說這個年紀的男人身體成熟,心智還未斷奶,是尷尬的年紀,想象着今天是世界末日我們都會死在今天么,今天可以不用工作,不用擔心貸款,不用擔心明天我會一無所有,所有長久以來的努力都會白費,那樣倒乾脆。
世界末日又真能怎麼樣呢,工作的目的是了什麼呢,我不明白,那只是為了生存下去,而意義呢,有時一個人的時候常常覺得無所事事,精神虛空,結束了數十個小時的工作,可是一停下來。覺得這種寂寞已經把自己吞噬。
打開窗,看着周圍的人,每天都這樣的生活,沒有寂寞,痛楚,就是有也可以很快的忘記,一切又是往常,而你只是看着,心生厭惡。你的厭惡不是來自於人,而是厭惡這種必然的結局。
看來世界末日,是徹底離我遠去了。我的希望又再一次落空。轉身進浴室洗澡,結束了數十個小時黏濕的感覺,我的身體終於得到了解放。胃覺開始蘇醒過來,一直的疼痛,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打開冰箱裡面除了上周買回來的幾個麵包外沒有任何的食物,食物已經開始發霉,長出難看的綠色斑點。
這時通常我會想起現任女友,那個自以為是的高幹子女,雖然我知道她已為我改變了很多,有時我也會滿足於她帶給我的日常的溫暖,日常溫暖是什麼呢,洗衣做飯,除了洗衣做飯外呢,我想她什麼也不能為我帶來。洗衣是件難事么,我想你只需要把衣服放進洗衣機就可以了,做飯她還是需要些時間的,把菜全部放進鍋里炒熟了就可以了。
說這些並不是因為抱怨,也明白她是願意與我生活在一起的人,可以容忍我的人,可是這種容忍會到什麼時候呢,那是可以預見的。我並不是願意與她生活在一起的人,雖然一段時間裡面我滿足於有個人在我身邊,只是在我身邊。可是我知道我並不能與這個人變得長久而持續。
一個男人到了25歲的時候,依然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個普通小職員,有個女人願意跟着我,還是個高幹子女,我想沒有人會拒絕吧,她父親也許會調動所有的關係讓我平步青雲,我呢可以過上,人上人的生活,我再也不用看張胖子的老臉了。
除了我的現任女友外,我還交往過好幾個女友,一段段感情都是無疾而終,愛情這種物質可能已經離我們遠去了,交往過的女友沒有一個讓我有愛情的感覺。
這個世界有奇迹么,我想這個世界是有奇迹的,我們需要等待多久,才可以遇到下一場奇迹呢,也許會有下一次,也許沒有。
可是我沒有足夠耐心去一味等待奇迹的出現,就算這個奇迹出現,而後又很快遠離了自己呢,所以我還是個很務實的人,在出現的人裡面挑一個也許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選,或者說我可以藉著愛的名義得到很多實質。這樣的選擇註定我將永遠不會遇到奇迹了,想着我的人生其實是個悲劇,儘管很多人看起來我什麼也不缺。想想就這樣吧,可是我是相信有奇迹的,並且一直相信着。
已經很久不再自我反醒了,可是我今天在看了剛才網上那個預測,想想自己的生活,想着自己曾經也是個對未來、前途、情感充滿無限期待的人,可是而後你這個世界促使你改變。我已經很久不敢面對自己真實的內心的需求。想起以前的夢想真是閃亮的日子,那時什麼都不懂,可也是最真的時候想着那時的單純,和曾經暗戀的女孩。覺得淚都快出來。
套上白襯衫,黑褲。出門前往超市購買食物,坐上公交車,看着身邊經過的一個個女孩,好像她們都是一樣,一樣的漂亮、精緻妝容、無可挑剔。可是這表象的下面是什麼呢,可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可以打動我呢。我不明白,也許奇迹是千年的輪迴才會遇得到的。所以大多數的人都無法遇到奇迹。
奇迹是什麼呢,是第一次相見,看着她的眼睛,覺得她的眼睛為什麼這樣的明亮,明亮到把我的眼睛刺得都快流出淚來,是遠遠看着她,在五米開外,我的心臟就這樣強勁有力的跳動着,臉紅到不敢與她對視,不能與她說一句話。那是奇迹吧,唯一的奇迹。可是他過去了。
現在幾乎厭惡,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不想參與其中可是你又不得不參與其中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太難過了,我的生活為什麼會這樣,自己是很可卑的人類,出賣自己為的只是換來平順的生活,如果真的有一個奇迹出現,我會毫不猶豫離開這樣的生活,把所有的希望寄遇在某個人身上。
超市裡人來人往,我直奔主題前往食品區,拿一些可以吃得飽的食物,我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裡遇到我的奇迹。
你好,你是林嗎。
我轉過身,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白色的棉布裙子,還如當初單純,潔凈。她的眼睛還如以前一樣的明亮,她對我微笑着。我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你好,很久不見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我們找了一家小店坐下來聊,聊到了曾經的學校,我們同一班的同學,大家的際遇,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孩,彷彿如隔世,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大家都留在以前的時光里,她還是那個單純,潔凈的女孩,我還是當初的那個少年。我很想告訴她,我愛過你,你是我唯一的奇迹。最後的奇迹。
可是我沒有說出那句話,永遠也不能說出那句話。因為她已經結婚了,有了愛她的男人和一個可愛的女兒,她的女兒一定有像她的一樣的眼睛……
她起身告辭了。
只留下我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想着我們從初次見面,到後來我愛上這個人的所有的回憶。一切就這樣結束了。我的末日和奇迹同時過去了。
我回到家,決定忘記這一切,繼續我的生活。我太累了,累到心都快支離破碎,終於我睡了。夢裡的她,還是笑顏如花,只有我淚流滿面,她問我。
林,你為什麼哭呢。我只是擁抱着她,不能說出一句話。
我醒來,看到女友正在我的身邊,我移動我的手,把她弄醒了。我問她,我昨天去什麼地方了嗎。她說。
你哪都沒去,你工作了很久,說累了,就睡了一直到今天。
我確信,我只是做了一個夢,世界末日我真的有遇到一場奇迹嗎,她真的出現過嗎。
我想了很久想不起來,算了就這樣吧,也許那只是個夢,是場幻覺忘了吧。
後記:這個世界有世界末日嗎,如果我們真的在世界末日遇到了一場奇迹呢,我們都以為自己會在世界末日死去,可是末日過去了,我們依然活着,我們是否會忘記了我們曾經在末日遇到了那個人呢,想了一秒鐘,想不起來,算了吧,或許那只是個夢,一場幻覺而己。
本文章為臨摹所寫,無違背原作之意。
2008-3-22
末日奇迹 標籤:第56號教室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