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女同伴腳跟上遊戲的那根皮筋,總是拴着我的心弦,天南海北的闖了三十多年,在今年的五一,終於拴回到了故鄉的小土路。
輕輕的我,空空着雙手,走在回家的土路上。
大山的小路,是一眼看不見盡頭的親情。已經荒蕪了的小路,被我腳尖踢起的塵土喚醒。風兒輕輕吻散着土的分子,瀰漫著童年的記憶。
哦,夢回縈繞的故鄉,久違了的我回來了!
坍塌廢棄的莊院里驚起麻雀“喳喳”,老鼠洞旁堆起的軟土堆旁,露着半截黑皮筋,昭示着莊院不是永恆的沉默!
輕輕地拾起那半截皮筋。
瞬間,皮筋的故事在沉默中爆發!
牆頭上的小草,在枯萎柴里露着綠意,針葉樣的葉子簇擁着朵朵小白花,純潔無瑕,孤芳自賞。牆角的搖“木牛”遊戲的木棒,默默無聞地陪伴着牆頭的小花,在日月的滄桑中無怨無悔!
崖上的窯洞,露着半截洞口,還在訴說著古今里王寶釧坐窯洞的故事。我的媽媽講給我的故事,那個其中踢皮筋的女孩的媽媽講給她的故事,伴着我們倆在天真無邪、兩小無猜的童年裡一起成長。
傳說里的小兔成了精,變成了可愛漂亮的姑娘,每天天不亮就給那個在熟睡中的男孩做好了飯。男孩醒來不見人影,吃了飯就去讀書了。後來男孩考上大學走了,成了時代的弄潮兒,一去不回頭。可兔姑娘仍舊堅守着那份愛情,忠貞不渝,獨守寂寞!
我的淚水不由嘩嘩流淌!
“我愛你兔姑娘…我愛你兔姑娘…”我終於鼓起勇氣喊出口!
莊院無語,小路沉默,大山仍舊威嚴…
太陽照着,麻雀叫着,風兒吹着…
故鄉的小路,使我從這裡走了出去,帶着我的親人,和我的村裡人走向了城市,享受到了現代人的生活和文明,可我永遠丟失了那份純潔的感情!
沉重的我,一步一個腳印,瓷實地走在返回的大山小土路上!
坐上客車的我,還在眼巴巴尋找着消失了的小路,故鄉的小土路!
故鄉的小路啊,又進入了我的夢裡…
馬宏智寫於2010年5月1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