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來悠揚的笛聲,從山的一邊,溪水的一角。飛蛾躲在牆角等待夜裡點亮的的一盞燈,我坐在夕陽落幕留下的深藍里,縱筆畫夜。
用一個怎樣的輪廓來展現夜晚,用怎樣的文字來描繪夜晚,甚至沒有人能說明白,夜晚,究竟是夕陽的遺孀,還是黎明的新娘。
習慣了靜靜的一個人在深夜盤點失落,也不願讓陽光漏進心靈陰潮的角落,畢竟那是唯一一片屬於我自己的凈土,沒有丁點別人的氣息。那裡記錄著我的名字的由來和我出生時的摸樣,雖然這一切是我無法感知的,至少證明證明我在這個世上出現過,伴隨着日落月升的成長着。太多世事紛擾了我的思緒,如果讓我放縱天涯,我只願折一隻小花陪伴,讓她幼嫩的花瓣飲盡天下甘露,將細細的莖銜在口中,汲取我身體的養分,終有一天在我嘴角生根發芽。如果夢中闖入一隻蝴蝶,不要采小花上的蜜,那是我生命的給養,維持心跳的頻率。
在夜的盡頭會是什麼,不是月亮的故鄉,也不是太陽的墳冢,許是有一株大榕樹結滿了星星,那又是誰將星星掛在天上。是孩子的眼睛吧,對着天空眨一下,天空就多了一顆星,眼裡也多了一滴淚,又流回心裡。小時候被鄰村的大孩子欺負了,爸爸會帶我去理論,而如今,心中苦水成河,卻無人說起。你我他都只記得自己的怨和屈,只會記得你的存在和你帶來的快樂,誰還會在願聽人嘮叨,無端填堵。
不知何時,只有懷抱着夜才能安眠。沒有陽光侵擾,沒有嘈雜煩亂,聽聽自己的心跳和記憶的迴響,便慢慢睡去,等待黎明到來前那只有心靈才聽得到的轟鳴。
深深的夜,總給人無限的遐想,想着改變昨天,想着預知明天,想着,遍步入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