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夜色,黑暗中依然有明亮的燈光在閃爍,一個人坐在床邊,一遍遍的看着周圍的事物,很恍惚的感覺,沒有一絲真實的感覺。一個人的日子裡沒有寂寞,剩下的只是空洞;兩個人的世界里不會寂寞,剩下的是彼此的玩笑;三個人以上的日子裡寂寞消遣着寂寥者的沉默。
記得小果說:當時間變得讓人空虛,需要儘快將自己推移開來,否則便是無底的死水。窗外的燈光始終在亮着,心中的星火卻似即將被風吹滅的蠟燭,時而閃爍,時而微弱。
當天空一次次的消失了顏色,我卻始終站在黃昏的盡頭;當時光一次次的擦肩而過,我卻依舊在原地,似回首,似遙望,小茜說:五年了,從不為自己考慮過什麼,簡單的想着,隨處的變着,究竟做了什麼?一個個的借口,一個個的任性,以為著,相像着,那究竟算什麼。
我在沙灘上寫下自己的誓言,海水把它吹走了,我在風中許下承諾,風把它吹走了,小菡說:明明知道會走的,為什麼不寫在石頭上?
當抱怨變成了隨便,當任性變成了習慣,當隨意變成了不在意,當盲目變成了無視,最終白晝變成了黑夜,沒有了白晝。
將寂寞擱淺,便沒有了寂寞,將自己擱淺了,到最後,就沒有了自己。
窗外的風從窗隙間吹了進來,有點涼,裹着被子看着窗外,真希望世界只是一個顏色。
抓不住的未來在夢中跳躍,看不見得未來在歲月中攛掇,看的見得現在始終在旋轉。
擱淺的海里,沒有擱淺的魚;擱淺的生活中,沒有擱淺的自我;擱淺的世界,卻始終擁有擱淺的空間。
我是一條擱淺的魚,在擱淺的海里遊走;我是一條擱淺的魚,在擱淺的生活里遊盪;我是一條擱淺的魚,在擱淺的世界里,卻沒有擱淺的氣息。
近來習慣了坐在窗邊,看着陌生的窗外,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聲息,許久以來,記得自己曾經說對別人不苛求太多,小默還是依舊沒有改變,依賴的更深,習慣了沒有主見,習慣了不去選擇,習慣了坐以待斃,習慣了看着遠方,到頭來,依舊是苛求的最多的,自己的腳步,別人怎麼可能替你去走。
你是誰?誰又是你?沒有誰和誰的世界,只是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相逢和離去,從始至終,遊離的世界里終究是個過客,來去一回。
想來幾年了,原來自己一直沒有變,封閉的印記里依舊不曾為任何人打開過。
擱淺的念想里,竟然全是回憶的儲藏。
那是秋冬時節,手托着清晨綠葉上的露珠,看着露珠慢慢滑落的鏡頭,當太陽升起時,露珠反射的鏡頭,對着陽光眨眨眼睛,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樂呵呵對着天空傻笑。
那個時刻漫步在林蔭間,看着綠葉在風中搖曳,自由洒脫的韻意十足,看着陽光從樹葉間攛掇而來的光芒,眯着眼睛,嘴角卻早已裂開了笑容。
那個時節,和朋友一起躺在翠綠的草坪上,看着書,聽着歌,曬着太陽,一片草叢中竟有好多像我們這樣的大蟲在成長。
原來時間擱淺了空間,也將記憶留存。
我是個過客,依然擱淺了寂寞,沒有來由的文字不停地閃現,徒留一絲無語在心頭,一個不折不扣的靈魂幻想家。
我是一隻擱淺的魚,在擱淺的幻念里,呼喚着無知的凋零,無知加幼稚等於白痴,智慧的源頭潛藏在海底,我的世界卻在擱淺之後的淺灘上。
抱怨的洪水襲來,擱淺穿上了高跟鞋,在曾經的陸地上遊走,潮汐退後,原來擱淺的腳步真的沒有痕迹,很輕很淺。
擱淺了的魚呢?
擱淺,輕且淺;擱淺的魚,淡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