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更深夜闌,窗外大雪紛紛揚揚的飄灑着,獨自坐在電腦前欣賞着一篇篇意境優美的散文,心中頓生一絲凄涼,一絲悲傷,一絲失意。立志寫作的我有幾分心灰意冷。我用心努力地丈量着我與他們的距離。
如果她們是花中的蓮、蘭、菊、牡丹,月季、百合等等有名字,蘊藉深邃意義的名花,我只不過是一朵開在深山中,最寂寞處的一朵沒有名字的小花,既沒有象徵意義,也沒有沁人心脾的馨香。如果她們是樹中的松、竹、白楊,胡楊、梧桐等等象徵意義深遠的名樹,我只能算得上牆角處,那一抹叫不出名字的衰草。
溫暖的屋裡已容不得我冰冷的心,那就出去走走吧。
獨撐一把小傘,走在寂寮的街上,路邊的霓虹依舊閃耀着迷人的色彩,厚厚的積雪把松樹的枝幹壓的很低很低,似乎馬上就有折斷的危險。我終於領悟了落葉的心,它們是怕冬天的積雪把養育它們樹枝壓折,才慷慨的離去。手中傘的分量越來越重,我的心已無法舉起如此多的憂愁,抖了抖收了起來,任大片大片的雪花擊打在我的臉上,然後化作悲傷的淚,隨意的流淌。
突然間想起了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那是臘月廿九的晚上,為了報達佛祖對妹妹的恩賜,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去爬泰山,來到泰安才知道,那裡下了好大的雪,而且還沒有停,盤山公路和索道已經封閉了,徘徊在進山的路口,弟弟開始打退堂鼓‘咱回去吧哥’‘不行,爬上去’我意志堅定地說。弟弟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我,沒敢說話。買進上票的時候,售票員說的一句話叫我永遠不能忘記,‘別後悔啊,既然選擇了就要爬上去’後來才知道那天晚上我們是唯一一支上山的小分隊。登山對我們這些在平原住習慣了的人是一種考驗,又穿着笨重的棉衣,每登十幾步台階就得喘着粗氣歇上一會,而且台階又很滑。一開始的時候,爬上十幾個台階還有一塊平台,可以叫一直高高抬起的腳,做一下平衡運動,一下一下彎曲的腿,也可以小憩一會,隨着山勢的越來越陡,平台的距離越來越短,台階的密度也越來越大,最難望的是‘十八盤’,說路在腳下倒不如說路在頭上,人彎着腰往上爬,頭幾乎可以碰到台階上,雪光映照下的南天門似乎是頭頂的雲。腿也越來越不聽使喚,一會抽筋,一會腿肚子轉到腿骨的前面去,強忍一陣陣撕心裂肺疼痛,稍微休息一下,咬緊牙繼續往上爬,凜冽的寒風一次次擦拭着臉上的汗水,身上的內衣濕了又乾乾了又濕......最後我們勝利的爬完了12公里的6666個台階,登上了海拔1545米五月獨尊的泰山,領略到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意境,我也是平生第一次欣賞了人間最美的臘梅花。
一股無名的力量凝聚我的心頭,舉起手中的傘,狠狠地抽打了一下路邊的松樹,積雪呼呼地墜落下來,一次美麗的回憶拯救了我要折的樹枝,意志堅定地向回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