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因達乎天時、盡乎人事而在賢相中名高萬古。其之智,鬼神莫測,窮盡謀略之玄;其之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極盡人臣之道。比管、樂則過之,比伊、呂則兼之。慕其風範已久,只是無處一奠。
一一年七月十七日,因同事家事來祁山鄉,此地位於隴南市禮縣城東23公里,北距天水市70多公里。同事曰:“先簡單吃點,然後去武侯祠觀玩,回來再慢慢吃酒”。聞之,欣喜若狂,飯菜甚豐,然不知其味,一心只在祁山堡,於是草草過活后,便向武侯祠地奔去。
只見長天蒼蒼,原野茫茫,西漢水緩緩西流。沿西漢水兩岸,橫卧着一條狹長平川。南北約數里之遙,東西一望無際,既不知其起於何處,也不知止於何處。平原兩側,是蜿蜒起伏的低矮山丘,如海中波浪,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北面的就是著名的綿延50華里的祁山。河谷中間,有一艦艇形的土丘,高約十餘丈,廣約六七十丈見方。上面樓欄隱隱,樹木蓊鬱,山勢突兀而起,四周皆不粘連,陡峭如削。有人曰:“此即祁山堡”。
趟過西漢水,來到山前,但見一段台階寬約兩米,兩邊短柏夾道。堡門青磚砌就,高約兩丈,略呈正方形,門洞拱形,深約兩米,若古城門。牆上有對聯曰:“隆中一對鼎足三分天下事了如指掌,前後二表祁山六齣老臣之心驚泣鬼神”。進門正面有照壁,長約4米,高約2米,黑底白圖,鐫刻孔明與群臣瞭望圖。左右有甬道通向兩邊,環山一圈,下臨數丈高台,可能系第一層防衛,可容兵數萬,靠邊有城垛、瞭望台。今天短柏刺槐亂生,野草凄凄。
拾階而上,台階青石鋪就,環繞二里之遙,便來到山頂。山頂平坦如席,仿磚青石鋪就,有古柏婷婷。古柏後面,雕樑畫棟武侯祠牌坊門巍然屹立,三道門一大兩小,由四直八斜12柱支撐,正門高約八尺,廣約六尺。門楣上有金邊赤底黃字匾額,上書祁山武侯祠。
進門是一個深20米,寬10米的院子,正面是武侯祠,小三間。左右兩邊,有青石橫碑立於座上,高約米許,廣約兩米。鐫前後出師表於其實,字跡雋秀,布局完美。其後緊靠武侯詞對峙着兩座五間閣子,裡面塑着蜀國文臣武將。青磚綠瓦的武侯祠精雕彩畫,名柱朗檐,前面屬柵欄是結構,有古匾上書“名垂宇宙”,門柱上有對聯與柱其長,金邊黑底金子,系草書,字跡遒勁,筆走龍蛇。從中間由透花門窗分為內外兩室,外面牆上繪有三顧茅廬的場面,以及孔明陪先主登高臨遠圖。圖中亮以羽扇指示遠方,先主含笑點頭,神情栩栩如生,極盡君臣和諧之委曲。裡面武侯端坐於秀閣中,綸巾羽扇,儀態端莊,鶴氅皂絛,莊嚴肅穆,栩栩如生,一派寧靜致遠的超然情態。兩旁還有姜維、楊儀的塑像侍立。院子古柏聳立,可容一人環抱,有奇花異草之屬。
後面類似的建築兩院,有關羽塑像及展室。展室中有武侯乘坐的木車、連發弩、木牛流馬等文物及文獻資料,牆上繪着許多關於蜀國重要活動的圖案,看圖之餘令人浮想聯翩。
祠堂外面,有一米高約的圍欄繞山頂一周,可供瞭望。憑欄遠眺,西漢水繞堡滾滾西去,北山麓蜀軍的九寨故壘、堡南集馴西涼戰馬的圈馬溝、上馬石歷歷在目,南面遙對的即是巋然屹立的大祁山。
據此,向東可取鹵城(鹽官)、木門道和天水關,西可取隴右,南可回漢中。實為隴蜀之咽喉,攻守之要衝。山川形勢如此之雄,難怪同事頗具豪氣。
想先賢能摒棄繁雜,據此要津,而且於此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令人敬佩之至!而其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七擒八縱,木牛流馬,為統一、為知己不辭勞苦,六齣祁山而殞命,其風範世之所稀。遍觀奇迹,不難發現其頗富仁慈之心,愛民如子。作為三軍將帥,實在難能可貴!其征戰,因系臨正道而伐有罪,故萬民感戴。試想其行,古今幾人能及?
今撫先賢陳跡,對無語江山,敬意油然而生。正欲留戀,同事已等候多時,只好依依而返。
同事者,陳世榮先生。同游者,有山間溪流、塞柳、山間流嵐等四十餘人。鄙人尋夢記於成縣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