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顆心只容得下兩個人,
一個叫開心,一個叫難過?
是不是一支筆只能寫下兩件事,
一件是快樂,一件是傷情?
是不是研墨提筆之後就會上癮
寫樂非樂,念傷更傷?
吞吞吐吐的語句中,
為何總有一滴淚水流過的印跡?
——題記
烏雲散了,雨終於停了,站在窗檯凝視了良久,始終沒有彩虹的身影。
涼爽的空氣透着悲涼的氣息,我還是忍不住走出房間,來到剛被洗禮過的鄉間小道。安靜祥和的一片,不曾被任何東西打擾。也許這個時候的世界,是最純凈的美。
突然,一片樹葉悄然掉下,無奈的擺在我面前,我有種道不明的悲涼。沒有風的追求,你怎麼也願意?也許只是它願意就這樣悠然消逝在此刻這片最祥和的世界里。不能像蓮花那樣出淤泥而不染,也不能像玫瑰那樣一生紅火,難道還不能在這雨後凈地安詳?
本想在這個優雅的風景中,晾曬一下自己的人生。當我打開心門的時候,流瀉出來的怎儘是傷感離愁?
傳說,一個人是快樂天使和憂傷天使的結合體。身體裡面本應一半是傷感離愁,一半是快樂無憂,但是兩者卻未曾共存。在我的世界里,憂傷天使似乎早早地就吞噬了我的靈魂,只是偶爾,只是偶爾,快樂才會佔據絲毫空間。
一股清涼的空氣,向我的心間流去,我感覺不到絲毫冰冷。此刻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心,一直都不曾有過一絲溫熱。
我的人生也不正是如此?就算全世界的海浪在潮湧,也盪不起我心中的漣漪。有人說,這是一種消極的狀態;而我卻覺得這是一種無尚的境界。也許只是為了掩飾我內心的脆弱,我才會告訴他人:這是你無法到達的地方。
一直被文字圍繞的身體,沾染了太多的淡墨濃水,讓我自己都看不清了自己的顏容。
也許我只是需要一支我不曾想過的筆,來塗掉那些文字中的傷情。
夕陽西下的滄桑無奈,我目睹過,也曾提筆述說過。現在的我,除了能用墨水描繪它的感傷外,我還能做些什麼?難道還能用我的淚水去抒寫完我自己的人生?
走過了那麼多的字裡行間,早已成為習慣,只是為何我看到的總是傷情無奈。陌上花開時,我想到的卻是花落之際;晨曦初生間,我看到的只是斷腸人在天涯。常言道“苦中作樂”,我怎麼感覺不到苦,也聞不見樂的味道?莫不是我心如止水,還是麻木在其中了?
看着風起的瞬間,我明白我的人生之筆在掙扎,每一筆劃過的地方,就是一道鮮活的傷口,本應在時間長河中痊癒,卻也在記憶隧道中蘇醒。
有些傷口,劃過去就該忘了,有些傷口,忘了卻仍在跳躍。
墨,乃心所屬,筆,乃傷之根。心墨,傷筆,怎能不全是悲涼?
研墨已成癮,我想丟掉這支跟隨我不離不棄的傷筆(逃離這滿是憂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