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年,再一次騎車,街景都好熟悉。
時間就像一位漆匠,把悲傷的感覺,一層層,反反覆復的刷在牆上,又任由風吹日晒,慢慢起皮,龜裂。
好高興,這是多半年裡,離你最近的一次。真的很近,比比劃划,大概有五百米的樣子。這裡很好,很溫馨,只是有點冷。有好多好多你和奶油的影子。我們一起坐在那邊,看風箏,看星星,看小孩子嬉戲打鬧,滑旱冰,看奶油像瘋了一樣在草叢裡四處亂跳亂咬,一會又笨笨地把小腿,卡進了縫裡。你慣着奶油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女人。
街角的蛋糕店還是老樣子,你喜歡吃的那兩種蛋糕,你買蛋糕的背影,挑蛋糕的樣子,走路的樣子,像電影一樣。我一定是超人,幻想超人,要麼,時空超人。
那時的我,還可以躺在你的腿上,我看着星星,你看着我,說,你的眼睛好亮。我一定笑了,然後癟癟嘴,一句很沒有風情的話,那是因為天上有月亮。
我還在這裡,在花台坐着,你說怕蟲子,每次我們都會一起坐到地上,現在一個人在這裡,沒人陪我讓我不突兀的坐在地上。
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涼麵,那個討人厭總把人想的很壞的賣果凍的阿姨,那超市裡蔥香奶油味的餅乾,好吃的藍莓雪糕,康師傅的冰紅茶,巨大的西瓜,問人要來的大蒜,買來的雞蛋。好白的鏡頭,慢慢忘記掉吧。
我喜歡吃燒茄子,我喜歡吃炸饅頭。
我也喜歡吃麻醬,喜歡吃蘋果,喜歡喝苦苦的中藥。
呼,寫得半條腿都麻掉了。
騎車子來的時候,還在惶恐,萬一遇到你怎麼辦,還是不要遇到,真的不要,但是還是像丟了魂一樣,看到比較像得人,心跳快的要死,還一直盯着看。
天怎麼還不黑,早一點黑,也許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在你家樓下坐着,看着你小屋裡的燈光。
"算了吧,人家不想見到你,害死纏着成這樣,真的是好變態的行為。
"可是我只是想看一眼,就那麼一眼,你看到了那燈光,你也會喜歡,看一煙,也會覺得心安,很開心,就想小孩子吃了糖一樣。"
"你的心已經很變態了,最讓人討厭的就是像你這種死纏爛打的人。萬一遇到她,她會怎麼想?一個討厭的人神出鬼沒的守在家附近,還讓人怎麼生活?怎麼開心的生活?你只考慮你自己。"
"好吧。"
我承認失敗,我有骨氣的甩甩手,轉身走。
過一些年,就會淡掉了。叔叔阿姨,你們要好好生活,多一些開心,我很想你們,但還是不見了,我會學着,去承擔責任,我過去的一切,都做得好糟糕,我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什麼位置,把一切都丟掉,只憑着自己的喜好和感覺。就像小P孩兒因為奶油一直發抖,沒了主意,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應該處理好一切。
我走了,希望今天的冬天,不會太冷。
——後記:
坐在那邊,邊寫邊看一個小女孩兒在那邊玩,很活潑,在大石球上跳上跳下,舞着手玩水。很想和她說:小姑娘過來,怎麼一個人在玩啊?沒有其他小朋友么,水是死水,太髒了,站在石球上很危險的。你常在這邊玩嗎?有沒有常看到跟叔叔一樣大的一個漂亮姐姐,長頭髮的,很溫柔,在這邊散步?叔叔不是壞人,不會給你糖吃騙你走,叔叔送你一件禮物吧。翻開包,沒有什麼小孩子喜歡的。突然的一抹紅色,招財貓的小鈴鐺,瞬間淚如泉湧。真的走了,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