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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亡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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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五日,又逢清明。

  清明在我的映象里,每次都會下着細細疏疏的雨;

  清明在我的記憶中,和一個人有關;

  這個人就是我——母親。

  母親離開我已經整整三年,又三年,再三年……

  三年,又三年,再三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不再叫您媽媽,而改口稱呼您為母親。而您終究不會聽到這一聲母親叫得有多讓人想落淚、讓人碎徹心扉。

  是的,三年……

  母親,您慈祥的笑臉,溫和的話語,長滿老繭的手,纖弱的背影,還有對兒諄諄的教誨。一切的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有一次,我們在菜地里。我對你說:“媽媽,為什麼我都這麼大了,你還把我當小孩,還是把我叫幺兒?”您放下手上的活計,笑着告訴我:“無論你多大,在我的眼裡都是我的幺兒。”母親,自從您走後,再也沒人能那麼親切的、出於愛的換我“幺兒”。而對於我而言,那一聲“幺兒”卻是那麼的彌足珍貴。每一次想起您換我幺兒時,我都會淚流滿面。

  三年裡,我上初中,我經常望着窗外,門口,希望您能出現在我面前。那時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聽老師說:楊玉潔,您母親找你。可是我知道,永遠永遠也不會實現……

  母親我常常夢見您,夢中的您,健康、安詳、溫和的站在我面前,不說話,就那樣,溫暖的,看着我笑笑……望眼欲穿,我那是我夢裡無數次出現的畫面。

  是的,三年,又三年……

  又三年,我上高中,離家比較遠,一個月才能回一次家,看您的次數減少了。我記得在高三那年,老師讓我們寫一篇文章,題目就是《提籃春光看媽媽》。在我讀大一的那年冬天,姑姑提起了那篇文章,問我是不是寫過,讓全校師生感動的流淚…後來,我到處找那篇文章的底稿,暑假回去看班主任幾次想問關於那篇文章的事,終究沒問,終究給遺失了……

  對不起,母親。

  後來幾次提筆,想寫的關於您的點點滴滴,終究沒有心情,找不到合適的文字,找不到那份寧靜的心,找不到您。因為,每一次傷痛的回憶,在我心裡久久久久不能釋懷,夾雜着太多的思念、不舍、傷感乃至悔恨,所以我害怕,我再迴避……

  對不起,母親,讓您等了這麼久這麼久……

  是的,三年,又三年,再三年……

  我上大學了。一年回來兩次,每次回來都總要去看您。坐在您的墳前,告訴您我近期的狀況,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我喜歡就我們倆那麼近距離的在一起。

  2009年1月28號。大年初三,下了好大的雪。我沿路走了近六個小時回來看您,沒有辛苦,看到您的一剎那,只有眼淚了解我心中的悲傷……

  如今,我參加工作了,離您更遠更遠。但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們彼此思念,就在夢中相見……

  母親,來年,我會捧一把泥土放在您墳身……

  母親,來年,我會捧一束康乃馨放在你身旁……

  此生,做您的女兒是那麼辛苦,得到的母愛是那麼的少;

  此生,我無悔做您的女兒,您的諄諄教誨讓我受益一身,您的愛與我一生相伴;

  來生,我親愛的母親,我不願再做您的女兒;

  來生,我希望您和爸爸都能做我的兒女,讓我來好好的照顧您們。因為父母永遠都比兒女付出的多。

  來生,我將傾盡我所能,把愛全給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