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魂斷腸。
直古至今,清明節前後,陰雨綿綿。像似老天也知道人間悲痛,飛飛揚揚的眼淚,輕輕灑落,大地低沉,烏雲陰鬱如一坨鉛浮在人們心裡,人人腳步匆匆,神情凝重,忙着掃墓,祭奠親人。
我站在父親的墓前,淚水漣漣,“爸:兒來看您啦!您好嗎?"良久沒迴音,只有風兒輕輕停下,撫摸着悄聲安慰我,只有雨兒輕輕滴落,和我一起流淚。淚眼朦朦中,我彷彿看見,父親笑着向我伸手:你都多大了,還怎麼愛流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說著用手給我擦淚。,這是我在上小學時,在學校和同學打架受委屈。回家見了父親,父親這樣說的,時光漂移了嗎?我嘀咕着,眼前已無父親的影子。雨依然淅淅瀝瀝,飄飄洒洒,墓地一片死寂。我的心陡然一緊,如萬劍穿過沒了跳動。淚水又流滿臉頰,悲悲切切,肝腸寸斷。
在我的記憶里,幼時,父親是一座山。高大堅強,高不可攀,神聖不容侵犯。兒子需仰視,心中靠山。兒時,父親是一顆大樹,高高在上,綠蔭滿地,神聖不容小視。為兒子遮風擋雨,心中支柱。父親是個平凡的人,一生沒做驚天動地的大事。對於兒子他卻是偉大的。他把博大父愛給了兒子,雖然他不會表達,他的行動證明一切,他的言行舉止告訴一切,這些兒子已複印在心。父親是個堅強的人,一生沒向艱難困苦低過頭,生活困難時,他咬緊牙關苦着求樂。每日吃糠咽菜,仍笑迎生活,又隻身獨闖新疆,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十六歲,隨舅舅學木匠,三年苦熬,終於學成。每每說起,父親只是談談一笑,像似在說別人的事。到老疾病纏身,仍鍛煉於病魔抗爭。直至堅持最後一刻。
如今父親與我已是陰陽兩隔。夢中相會,他依然微笑如初。我驚喜之餘,然夢已醒,又淚灑枕巾。我常想父親如若在,該多好。蒼老的母親有伴,我有父親。然而冷酷現實,是我再也沒有父親,空空的屋子,空空的心。過去美好回憶,只留在夢裡。心中苦樂,向誰去訴說呢?綠綠小草,輕輕搖頭。清清小溪,悲聲戚戚。
清明的雨,點點洒洒,落在心裡,凄凄苦苦。眼前土丘,冰冷如舊。“爸您在裡面冷嗎”?無聲悲痛襲上心頭,我拿起鐵鍬輕輕地培土,千言萬語擁上心頭,不知如何傾訴,“爸您就放心吧!您的囑託,我永記在心”。我哽咽了說不下去。陰雨茫茫的天空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我的淚水和着雨水,在臉上橫流。想起父親的話,擦乾淚,我向著前方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