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節念恩人又是一年感恩節,感恩時節念恩人。
——-題記
父親在世的時候常說:“滴水之恩,應湧泉相報!”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父母的救命恩人,我將沒齒難忘。
2006年的冬季,農曆十一月二十六日我去參加侄女的婚禮,我二哥給我介紹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面色稍黑,微微發胖,“這就是十一年前救咱爹咱娘的恩人。”因為我和他沒見過面,他問二哥:“這就是哪個姑姑嗎?”
我上前激動地緊緊握住他的手,竟然是未語淚先流,嗓子有點哽咽的說:“我向你致謝太晚,要不是你!——-我們兄妹早就沒有爹媽了!”
1995年農曆十一月下旬的一個夜晚,是一個北風凜冽刺骨寒冷的日子。我和小嫂子那天的一大早,去外地看小哥哥,他因自衛誤傷別人在服刑。父親和母親去鎮上接我們,我們走到兩叉去了,我們已經到家,父母卻在車輛疾馳的公路上出了車禍。(這一天這一年是我二十三歲生日,這一天的明天本來說好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定親相思六年的同學戀人,去婚姻登記處登記。)(等我在《苦難中的堅強》在細述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夜晚。)
我母親做的是開顱手術,幸運的非常成功。我們的恩人都是在母親回復記憶時,才得以讓我們兄妹有報答的機會。
就說當時出事的情況吧!那天的那一刻,父親騎着一輛泰山牌老式大梁自行車,他已七十有一的年齡,母親騎着一輛鄉下老太太騎的那種三輪車,一前一後並沒有違反交通規則。一輛載着貨物的大卡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是車尾把他們掛倒,父親被甩到道路旁很深的一個溝里,母親的頭部也被重重地給摔倒在地上。那輛車停了一下接着又幽靈般的逃跑的無影無中了。(後來,警方一直沒有查到肇事人和車)
母親當時還清醒,在那樣月黑風高的夜晚,她撕破嗓子也叫不住肇事司機呀!卻聽到溝里的父親在叫她,母親想找過路的人幫着去溝里把父親扶上來,可是過路的人都不理睬我的母親,難道把她當成瘋子嗎!母親是着急萬分啊!她苦苦哀求好幾個過路人,卻沒人理她,反而躲着。
是母親求生的本能和不舍父親的意志,她不顧別人怎樣想她了。有一個騎着自行的人從她身邊經過,她就死死的抓住他的車子不鬆手,讓他去溝里救父親,要求他把他們送到醫院去。他是一個十七八歲瘦弱的學生,放晚自習回家,被母親“纏”住了。
出事地點離鎮上的醫院有三里多路,出於良知,出於人性,源於教育,他怎能見死不救呢!他和母親去溝里把父親艱難地,一步一步地,攀登到路上來,這時母親快昏過去了。
這個男孩用母親的三輪車把父親扶到上面坐好,父親的腰部和背部不知哪裡錯位了,無法行走。這個男孩把父親往前推一段路,放下父親;再轉身去推昏迷的母親,母親是那種高大魁梧的人,體重不輕。難以想象這個男孩是怎樣得毅力,把母親扶上三輪車的;他把母親推到父親的身邊,再把母親放下來;又迴轉身去推兩輛自行車;把自行車推到父母身邊,再把自行車放下來;因為三輪車小根本坐不開兩個人。這時天愈黑,風愈大,路上的行人幾乎沒有,只有呼嘯的汽車,(可惡的汽車)來來往往,像魔鬼似的穿梭。
這個勇敢的男孩,這個堅強的男孩,這個善良的男孩;他用他的毅力,用他的韌勁,用他的“責任”;在這條曾被稱為“死亡之路”又蜿蜒曲折的路上,上演着一幕人性、求生、放棄、選擇的較量;他就是這樣推父親一段路,推母親一段路,推兩輛自行一段路;回來,往前;往前,回來;一直往前!
他終於把父親母親送到鎮上的醫院,他把父母親交代給他的一個表姐(他的表姐在醫院是個護士),他就騎上自己的車子回家了。
他回到家大概是冬夜10點多了吧!他回到家,父母問他怎麼才回來,大冬天的咋光穿着一個襯衣呢!把外套脫了幹啥呀!他只是對父母笑了笑:“沒事!”吃過母親為他準備的晚飯(熱了好幾次的),就去睡覺了,也顧不得複習功課了。他實在是累的呀!的的確確得累!一個不曾干過體力活的學生呀!
父母出院時已近96春節,母親的記憶是在過完年出了正月才一點一點的恢復過來,母親含着淚講,我是含着淚聽,我又含着淚講給哥嫂聽,哥嫂又含着淚去打聽那個男孩的家,去登門重謝;男孩的父母含着淚說自己孩子那晚晚歸的焦慮和擔心。
好人有好報,還是做個好人好!
96年的春天,濟寧電視台的記者去男孩的家進行採訪,去學校開了表彰大會,市長和校長表態保送他上大學;又特意去我家採訪了我父母,他們合影留念(可惜的是那天我沒在父母身邊,錯過了見他的機會)。哥嫂每年逢年過節都去他家看望他的父母,再後來就成了親戚,有什麼紅白喜事都互相走動。
不管歲月過去十年,二十年;抑或是三十年,五十年;還是一百年!我都會念念不忘我的恩人;我要用我感恩的心!誠摯的心!為他祝福!為他祈禱!好人一生平安幸福!
感恩節念恩人 標籤:感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