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池心,輕輕地扔過去一粒石子,你的臉,便嘩然紅了起來。”一見傾心,心弦相牽,漣漪陣陣,情意綿綿,心一旦動了,情便涌涌而至!當情一旦入了詩,愛便升華為詩。——題記
文/聽雪憶陽
事業也罷,地位也罷,權勢也罷,於一個女子而言,尋來尋去,無非是找一個懂得、疼惜、包容、眷戀、欣賞自己的人,無非是追求一份一塵不染、清雅高潔的感情。
心有所屬,情有所寄,心便不會再漂浮不定,身也安然棲息,當溫暖和慰藉填滿心間,便不會再有清冷孤寂的情緒作祟。如一艘風雨飄搖、居無定所的舟靠近寂靜的港灣,從比不再孤苦伶仃,危機四伏,茫然四顧。
為了這一個看似弱弱、小小、卑微的訴求,要經歷多少無盡的尋覓,焦急的等待,無奈的嘆息,無邊的疼痛啊!因為雖有若水三千,可只願得那一瓢飲。太多的人,站在人生的河邊,遠望孤帆遠影,唯覺“過盡千帆皆不是”,淡看“斜暉脈脈水悠悠”。太多的人,走過了滄海,便再難為水,認定了“除卻巫山”,便難再有雲。所以,等,不是最苦,而等不到,心才最苦!
作家沈從文說,“我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地方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一生得一真愛,情不變,愛永存,傾其所有,愛的奮不顧身,轟轟烈烈,傷筋動骨,哪怕粉身碎骨,肝腸寸斷,又有何所懼?這樣的情結又是否在瓊瑤的小說里才有?倘若世間真有,豈不死也心甘。那該羨煞多少翹首祈盼、為愛苦苦尋覓的男女啊!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離分,又或是死生契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美好的願景和這字字深入骨髓的誓言,每次讀到都讓我不能自已,都想流淚。哪怕知道有些情感就像是海市蜃樓,無可觸摸;有些情感只是天上的虹,只綻放短暫的璀璨,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儘管知道在茫茫人海中,於喧囂的落寞的塵世中,得遇良人,攜手相伴,游遍芳叢,不問來路,不問今宵幾何,只是一廂情願的白日夢,可是這個夢還是縈繞不停。也知道緣分清淺,緣來緣去如水匆匆,一個有緣的人,不是來得早,就是來得晚,欲拿心將君挽留時,天已近黃昏。可仍然憧憬在最美好的時光里遇到他,點綴我眼前明媚瑰麗的風景。山好,水好,月明,風清,花香,縱人間景色風情萬種,又怎敵你驚鴻一瞥,一次深情相擁?
經年如水流去,腳步次第花間!瑣碎繁雜、荒蕪貧瘠的生活之地百草亂生,讓我漸漸忘卻了愛情最初的容顏。薄涼的人心,腐朽的世風,叵測的世局,時而令人忐忑和恐懼,又有多少情是真?愛是純?值得信賴和託付?
漸已步入中年,就像進入芳菲漸盡,暮春將至時分。對於愛情,越來越像是一個門外看客,局外之人,與之越來越陌生,就那麼遠遠望着,靜靜想着,不動聲色。有時候更像是倔強的曇花,一意孤行地開,一意孤行地閉。或許,花開根本不需要時間,遇到對的時間對的人,就開吧,遇不到,就潔素安貞,靜過一生,又有什麼不好呢?
當曾經轟轟烈的愛情漸已在表面華麗實則爬滿虱蟲的婚姻里變質變形,便無法再尋得愛情的影子,日子這尊磨盤可以把一切都碾碎,毀滅,還包括人性,可是又有誰能夠逃離他的碾壓?越是這樣,越是懷念那些曾經遠去的青蔥歲月,懷念那些為他墜入情網、為他城隅彷徨、為他寢食不安、為他憂思惆悵、為他牽腸掛肚的日子,連看他的眼神都不曾有絲毫的游移。
一封封的情書,一張張倒貼着郵票,一張張精心挑選的信紙,飽蘸情意的用心書寫,長長的信箋啊,都是滿滿的愛意。之後便是等待,等待回信,苦澀也甜蜜!拆開信的一刻就覺得自己是世上最為幸福的人,哪怕是活在自己編織的一廂情願的夢境里。直至看到決絕的字眼,淚水決堤!於是為他打完一張張電話卡,毅然決定去到那個有他的城市。原來,愛一個人,可以如此卑微,把頭低到塵埃里。
一個從未開始的近似暗戀的初戀故事,持續了7年!擱在如今,難再複製。那毫無來由的衝動、執念、熱烈、痴狂,再想起只是淡然一笑:原來,我也曾有過轟轟烈裂的愛情,哪怕只是單相思!
“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的肩上哭一晚。”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那就瘋狂的愛一次吧,瘋到透支,愛到神經,愛到崩潰,愛到骨髓;那就輸一次吧,輸給愛情,當一回束手無策的人,當一回丟盔棄甲的人。
春光瀲灧,情意綿綿,為那些曾經遠去的愛,遠去的背影,默然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