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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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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的思念

  紅紅的蠟燭被風輕輕的搖曳,我擺上思念的鏡子。打開紅色的心結,裡面由橘紅染成了熾烈的玫瑰色,那是我濃濃思緒的延續。夢一個接一個,你的身影模糊漸遠……記憶的腦海我怎麼也找不到你停留的痕迹。我依稀聽到你在遠方的呼喚……你飄逸的頭髮夾着一個你喜愛的蝴蝶結,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不停的向我微笑。你說你喜歡祝英台,喜歡裡面的故事很感人,可就是讓人傷心。說完,你淚如雨下。看到你面如梨花凄涼的面容,慌得我連忙搖醒自己的夢境。我偷偷的擺好書,在文章里一頁一頁尋找對你的描述,可文字始終找不到記載你傷心的摸樣。我只好把自己的淚水發泄在無辜的日記本上,讓新書又多了那遙遠而又不可及的思念。帶着點點滴滴,纏綿無盡的淚痕,飄向遠方的你……

  想着三十年,帶着三十年的思念一路風塵僕僕的趕來。有如散發著濃烈芳香的美酒,讓人無比的留戀。

  家鄉門前的小溪你去過嗎?那時你就拿着木桶,站在岸邊,等着我變戲法似的從水裡捏住鯽魚。你笑哈哈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從嘴邊飛出:“哈哈!好大的鯽魚,給我……”桶里的鯽魚隨即在你的戲弄下,氣憤的把水彈到了你的臉上。你張開嘴,露出你整齊潔白的牙齒狠狠的‘呸’的一聲:“哇!我的口裡進泥巴了,好腥啊,我不要?”我只好放下又抓到手裡的鯽魚,帶着你到就近的池塘里洗嘴巴。洗完后,你晃着頭不停的問我:“還有腥氣嗎?”我就假裝聽不到,一遍又一遍的把鼻子頂到你的牙齒上:“還有啊……還有啊……不好聞……”看着你紅撲撲的臉蛋,我知道三月的桃花也自嘆不如。

  家鄉後面的山坡你來過嗎?當年我們穿梭的小枝已經長成了大樹。等了你多年的菊花是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只不過,金黃色的菊花自你走後,開出來的花就再也沒有以前的香了。它們多年的憂鬱和哭泣,早已經被歲月的滄桑褪盡了身上的香味。就因為那時,每次我要把手伸向菊花的時候,你總是把身體趕緊地擋在我前面,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別動,這麼漂亮的菊花多好看,我不許你動。”然後你就說我毛手毛腳,不懂得愛護花鳥,愛護自然。菊花就因為你說的話再也沒有受到過我的摧殘。而我只不過是想摘一朵插在你的頭上而已。回想起你的話?怪不得我爬上樹摘栗子順便掏鳥窩,你就假裝生氣要走。我一看你要走,急得‘啪’的從樹上掉到了草地上。你又趕緊跑到我身邊,緊緊拉住我的手:“急什麼?我又不是真的要走?看看!摔痛了吧?”我又假裝摔得很厲害,躺在地下不起來。你只好伸出雙手,一邊拉,一邊“三和起,起來”我就一把用力拉住你的手,一併把你拉到了草地上。山谷里回蕩的笑聲,笑醒了正在酣睡的山茶花。於是,潔白的山茶花看到你有如桃花的面容,都氣得花枝顫抖,仰天長嘆。所有的一切一切,藍天和白雲,都把它寫進了日記,又讓它成為了歷史……

  在長長歲月的印痕里,我不知到過多少回?在草叢裡尋找你當年留在草地上那獨特的氣味。可是無情的雨水早已把它洗刷得一乾二淨,無影無蹤。我的嗅覺告訴我,三十年的思念,你把草地的魂魄都帶走了。我只有找你的青絲,那才是明智的選擇。在草叢裡,我把草一根一根的翻遍,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篩也要篩出來。哪怕只有一根?哪怕它叫雨水漂泊了?我都要把它染成紅色的帶子,牢牢的系在我的心上,這樣我的心就能永遠的牽着你了……

  你知道嗎?多少個不眠的夜晚。我久久徘徊在我們牽手走過的池塘邊。池塘里的浮萍是綠了又黃,黃了又綠。跳到浮萍上的青蛙又不知換過多少代了。只不過它們的叫聲還和從前一樣動聽。它們在那裡始終等待着你的歸來,那是它們祖先的遺訓。要不是你?當年調皮的我,早已經把它們的祖先做成了紅燒菜。是你是善良,感動了它們的後代。

  你看到嗎?你家屋旁的那棵桂花樹,在你走的那一年就開花了。八月中秋,濃濃的香味,飄過你家的院子,爬過我家的窗口,撲上我的床頭,鑽進我的鼻孔。我的鼻子在隱隱約約的香氣中,尋找着你的答案……香味中依稀摻和着你的體味。漸漸的我疲憊地關上了自己顫抖的雙眼,把你的芳香帶入到藍色的夢裡……在藍色的夢裡,你一身的桂花味,帶着夕陽的餘輝,款款深情的向我走來……你亭亭玉立,依然一身的淡雅,一臉的微笑,一臉的紅暈,就像一個美麗的新嫁娘。羞的我慌忙把思念藏進帶來的雨傘里。雨傘,是準備讓你在細雨紛紛三月的夜晚,擋住你陰霾的心醉。你的心太寬太脆弱了,你的心腸太好了。你關心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典故,成為了永恆……你放生的喜鵲,站在我家門前古董式的樟樹上明確告訴我:桂花樹說了,如果你再不回來的話?它就永遠的不結果了……於是,我又只得在你家的桂花樹下等。等你到來的時候,我看它桂花樹,是不是真的實現它的諾言……

  時間老人也真的倔強和刻薄。我把我玫瑰色心譜成的五色音音符,譜了整整的三十年,就差最後一個音符結局的時候,就再也不肯等了。它說我譜的太傷悲,太凄慘。它都看不下去?它說,如果我把最後一個音符譜出來,世界上又不知要多多少梁山伯祝英台這樣的悲劇。可它怎麼知道是我的心,把你的頭髮絲染紅當筆刻出來的。你的那根唯一的頭髮絲,是我在當年的草地上把手指都摳爛了,老天爺實在是看不下去,才讓我摳到了一根。那是我乞求,把嗓子都喊啞了,喊出來的。我知道,你肯定在等我譜最後的一個音符。只要是我的五線譜用你的頭髮絲寫出來的,你就能夠看懂,你就能夠明白。可你知道嗎?五線譜中間那紅紅的突出的部分,是我的心在一邊寫,一邊痛哭的淚痕......

  揮揮袖,你不帶走一絲雲彩,可你帶走了我整個的天。我不知道時間還能夠撐多久?秋涼的時候我乞求南飛的燕子能不能往北飛一次?就一次。我祈禱西下的太陽能不能掉頭從北邊回?就一回。這樣我可以讓燕子帶着我譜的譜飛到你的身邊,正好就是你那個時候夕陽的夕陽。當紅紅的夕陽灑在我那還在冒着熱氣的五線譜,你看五線譜時我再讓它看看你的臉是否還有當年的紅暈?可是,不答應?它們都不答應?它們說:你如果有愛的話?等三十年算什麼?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我終於明白了:愛一個人不是一輩子的事。要不怎麼有愛到天荒地老這句話?怎麼有死了都要愛這首歌?我真不明白?寫詞寫歌的人怎麼知道我內心的秘密?這個歌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只告訴過你。我說了,如果我唱這個歌,天上的烏雲聽了也會掉眼淚。只不過,當我能夠把這個歌唱給你聽的時候,也許我的嘴巴里早已經沒有了牙齒;而你也是滿頭數也數不清的白髮。你用你左手輕輕擦着我嘴邊的口水,而我就摸着你被夕陽染紅的白髮。牽着你的右手一起走向夕陽的深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