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愛恨不只是你懂
靜夜幽幽,幾散月光,透過板房的小窗,悄悄地照在我的臉龐。睜開朦朧的睡眼,細聽窗外的一切,不知幾時,我不再在凌晨兩點醒來了。或許是遺忘,或許是故意阻擋,或許是我一直試着不再去想,不再做無用的憂傷和碎心的惆悵。可是,今晚,為何又一如那個曾經的“往常”?醒來的剎那,忽覺人生如夢一場。
走了,別了,記不清當時的情形。曾經,沒有相擁而泣,沒有允諾何時再遇,也沒有在人來人往離別的車站訴說曾經的一切。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有機會,但是,我只知道這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那時,寒冬臘月的風,掃過整個日照的上空,枯黃的法國梧桐,彷彿得到了我們人類不知道的相應,紛紛在空中舞動。狂風拂發,踏在瀝青石子相交的柏油馬路上,往來人群熙熙攘攘。可是,這個季節,對我來說註定是離別。當時不知何處的鐘聲敲響,我知道火車已鳴,而你也跟着漸漸遠離。殘存的記憶,你是否也曾讓它和你一起?
低頭走過,眼淚悄悄滑落,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為何此時倍感落寞?站在城市的中央,我彷彿聽到了城市另一邊,火車軌道漸漸減弱的“咔嚓,咔嚓”聲,而你聽不到我發自內心的訴說。如果,給我一個允諾,你相信我如曾經所說,這一輩子再沒有錯過?我想再也找不到一個如若,再也看不到那個設想的結果,這個世界悔恨真的有那麼多?
南北相隔,曾經,沒有真正地走過,為何偶然想起還如此難以忘卻?埋在心底的到底是什麼?竟讓我不敢去觸摸。
“走了的,可否再回來?只想再看一眼。”這是多麼愚蠢的奢望。就像垂危的病人,在禱告上天再給他一次生命一樣。無數次的仰起頭,對着這北方的天空思考:你是否也如我現在一樣?
寒風一如去年一樣乍起,枯草連天的原野,怎麼也找不到似曾相識的感覺。無數次,在這樣一個夢醒的深夜說:我是你遺忘千年的夢,此生不經意的相逢,你也沒有感到我與和你擦肩而過的芸芸眾生有何不同?洛川河上的三生石,是否經歲月的侵蝕,將我從你的人生中抹去?這算是對我此生遺憾的最好的闡釋吧?
夜深人靜,你是否還在睡夢?走到此境,我不知道我將在何處永停,不知道這一路誰將與我同行,不知道花開花落我又是否會心涼如冰,但,我只知道我是你永遠不願想起的痛。